但是不知道是那家的蠢货,敢在琼林宴上下手!
就是不知道是冲着李四来的还是沈自明。借着窗檐一点缝隙撒过来的光,李四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面色微红,发丝凌乱,尽力的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困住,缩在角落里面,微不可至地传来几声模糊的暧昧不清的喘息声。
他咬着被角,含含糊糊的说:“……不好意思,这决然不是我的本意。”他的辩白苍白无力,任谁看了现在的一副场景都认为其中有诈。
听不见李四的回应,他有些泄气,忍不住头垂下去,看起来像颗蔫了吧唧的小白菜。
微凉的触感从脸上传来,他忍不住的想要蹭蹭,却又像沙漠里面的旅人一样驻足不敢上前。
指尖一触即离,他想让对方再摸摸,对方的手指撤离的飞快。
冰凉的感觉就是他此时此刻最想要的东西。
干渴,烦热,混沌。
理智和渴望在纠缠,烧的他的脑子几乎混乱不清楚,只能强撑着从身上解了把匕首丢给对方,压着嗓子道:“……我发誓此事和我绝无干系,你我都是受害者……倘若……倘若我失去了理智,直接拿着把刀捅我!”随后紧紧的靠近角落,像只被逼到退路无可退的羔羊,眸中盛满的泪水忍不住落下,滚烫,潮湿。
那人带着香气袭来,不容拒绝的捧住了沈自明的脸,指尖微凉,她抚过的地方带着一股奇特的酥麻感,让他浑身颤栗。
她贝齿轻起,沈自明耳边只有幽幽的一声叹息:“……我信你。”
短短三个字,却好像击败了沈自明一直引以为傲的心房,从刚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开始,一直以来的惶恐不安终于有了解脱。
他恐惧着自己是不是成为了某场阴谋未知的一环,是不是会无意中成为伤害某位淑女的武器。
他想过自己百口莫辩,任凭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憎恶的看着他,认为他是没有名字的帮凶。
哭闹着,号哭着,从眼泪中来,带着眼泪走。
可是,她信他。
一股暖流缓缓的淌进沈自明的心田。
他忍不住无意识地想蹭蹭李四的手,却发现对方早就已经抽离开来。
“……抱歉,我连累你至此。”
李四楞楞的看着沈自明的面庞,不知是在对前世的他还是现在的这种境地的道歉。
她暗笑,这算得了什么呢,迟来的道歉罢了。
她耳尖微微抽动,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处急切的脚步声。
她扫了一眼沈自明潮红的面庞,意味不明的水渍和微微张开的的嘴角,里面透露出淡粉色的舌头,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谁是清白的。
电光火石间,李四飞速的把他外面拽着的被子拿掉,借力把他举起来,男性的骨头很硬,李四直接借着惯性用沈自明把窗户砸开,将他扑通一下丢尽水中再自己纵身一跃,瑶池的水荡漾出层层水波,再逐渐恢复平静。
现在谁先打开屋子的门,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
手法拙劣不提就没有想过最后的后果吗?
虽然对她一个未许嫁的公主来说可能会有点小麻烦,但是这件事情说穿了也仅仅不过是会给她徒添几分风流韵事罢了,也没听说过谁会对此要死要活的。
而对于沈自明来说,李居如今可是对于他很看中的人才,虽然完全摸不准天子的心思,但也能清晰的看出未来定然是前途灿烂的人物,难道是想借他冒犯公主一事,让他惹得李居生烦,永远不得超生?
难道就不害怕最后功亏一篑,让李四和沈自明直接赐婚,以示天家皇恩浩荡,给沈自明的身份一桩砝码?
不管是那种可能,都只能说是漏洞百出。
如此离谱的计策,到底是哪个脑子进水的蠢货想出来的蠢招!
李四简直火大,任凭谁春寒未去的时节一头扎进水池里面的脾气都不会好起来的。
沈自明也是半昏迷的状态,全然帮不上忙。
早在小黑屋,身上的衣衫就七七八八的退了个干净,如今入了水,更是一览无余,朦朦胧胧的显出一片肉色。
索性衣带还捆的紧紧的。
李四不禁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