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谧的竹屋中,濮葵静卧了两月有余。
在此期间,翠竹一直在她身边照料她,忙前忙后的。
此时,翠竹正轻柔地为她身体上的伤口涂抹着灵药,以促进愈合。
她轻轻挪动身躯,惊喜地觉察到身体已恢复了大半。
尽管仍有淡淡的酸痛在四肢百骸中游走,但已然不再是之前那般沉重。
她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真的要休息个一年半载。
不过这些天里,她都没有见到玉沐熙的身影。
这么一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失落。
是她要推开他的。
翠竹却误会了:“玄冥大人,是伤口开始疼了吗?”
濮葵摇摇头:“不是。”
翠竹想了想,开口问道:“您是在想净花精灵吗?”
“嗯。”
“他这阵子似乎忙得很,我老是瞧见他往巨石阵那边跑。每次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一个小山丘上,也不出来。”
“忙什么?”
翠竹也摇摇头:“我也不知。”
月华如练,静谧的夜中,银钩悄然挂上了树梢之巅。
微风拂过,屋门悄然开启,竹屋中飘散出一股清雅的芬芳。
伴随着细微的响动,一道身影如同幽魅般进入屋内。
濮葵睁开眼,默不作声,凝视着鬼鬼祟祟的某人。
某人将衣服褪去后,蹑手蹑脚地朝着床铺潜去。
玉沐熙轻轻躺下,却感受到濮葵如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自己身上。
他略带窘迫地笑了笑,尝试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呵呵,这张床铺太宽敞了,若只睡一个人,岂不是有点浪费?”
太宽敞?
濮葵扫了眼床铺,一人睡尚有余,两人睡却是有点拥挤。
不过她还是往一边挪了挪,给他多留一点空间。
这个动作在玉沐熙的眼里,等同于默许。
他微微上翘嘴角,步步紧逼,渐渐接近濮葵,最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两人肌肤相贴,紧密相拥。
濮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香气,内心瞬间充满了宁静。
她有些想念这样的味道。
“你这些天去干什么了?”
玉沐熙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你想我了?”
“不想。”
“呵呵。”玉沐熙轻声低笑。
他俯下头,与她的额头轻轻相贴,目光专注而深情地锁定着她,坦然地说:“我去强身健体了。”
“嗯?”濮葵疑惑,就这?
“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话音刚落,玉沐熙的手开始往其他方向移去。
濮葵警告道:“玉沐熙,你不老实。”
对方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随后钻进了被褥里。
过了一会,濮葵紧闭双眸,仰头间,嘴唇溢出一声轻叹。
弯月羞涩地躲进云层的怀抱,云朵如细腻的画师,轻轻地描摹出弯月的轮廓。
月光在夜色中摇曳生姿,时而明亮如白昼,时而暗淡如薄雾。
不知何时起,一群流星悄然划破这幽静的夜空,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玉沐熙!”濮葵惊呼一声。
“疼?”玉沐熙立刻暂停,豆大的汗珠从肩头滑落,浸湿了背脊。
“……不是。”
“我明白了。”
月光铺洒了一整夜,繁星也跟着闪烁,无法入眠。
自今晚起,玉沐熙以治疗为由,夜夜都守在她的床畔……
阳光正好,既不炽热又充满温暖。
林青黎坐在后花园的摇椅中,悠然自得地啃着竹笋糕,目光沉醉于手中的画本子。
“呦,宗(终)于能起来了。”听见脚步声,她又啃了一口竹笋糕,目光仍然在画本上。
濮葵来到林青黎身边,单膝下跪,请求道:“恳请黎姐指引迷津,助我前往灵石秘境。”
“急森(什)么,秘境之灵可不像我那么好嗦(说)话。”
林青黎翻了一页纸,又说道:“让那小崽子再给你多补补,你要四(是)在我仄(这)没了,他不得把仄(这)猜(拆)咯。”
她拍拍小石凳。“坐会呗。”
濮葵的脸庞微微泛红,她站起身,目光投向远方的小山丘之巅。
那里,白雾如丝绸般缭绕,少顷,白光闪现。
在那光亮之地,玉沐熙正闭关修炼。
林青黎将画本子搁下,指尖弹去竹笋糕残渣,任由它落在这片沃土之上。
泥土无声无息地将残渣吸纳进它的怀抱,化作滋养万物的养分。
小石头把温茶端上。
林青黎灌了一口茶,给自己漱漱口。“你和那小崽子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濮葵心想,她要从何时讲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