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递给她糕饼,又问:“如今学内可有不妥?擢选的那些人可好相处?”
“学宫中大家和睦,十分融洽。”赵瑶茜低着头略显不安。
“那,孙家的那个丫头,你可见过了?”
“见过,”提到此人,赵瑶茜嘴角一弯,说:“孙承颖伶俐可爱,同儿臣要好。”
“哦?”秦凝说:“难得听你夸赞一人,想来倒是不错的,可还交了旁的朋友?”
“有,”赵瑶茜点点头,如实汇报:“孔家的三妹妹,陆大人的侄女都是温婉俏丽的。”
“那就好,你若喜欢,大可下过学将她们留在宫中住将一段光景。”
赵瑶茜眼里亮晶晶的,并没听出秦凝弦外之音,只问:“当..当真吗?”
秦凝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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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行过半个时辰,马车总算到达地方,孙承宣伸手扶她下车。
岁欢被眼前风景惊艳,不觉问:“已是夏至,竟还有桃花。”
素商打趣道:“姑娘前日还教我一句诗,说甚‘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如今倒是自己感慨起来了。”
白谨落略略害羞,踩着孙承宣留下的脚印,静静跟着身后。蛇形泥道上多少掩盖着杂草,路的尽头有一简朴的小庙,几人入内时只有一老丈并一小僧在内,正做洒扫。
见孙承宣来,老丈连忙行礼,笑说:“算着时日,贵人也该来了。”
“劳您挂心,近日事忙,所以迟了些。”
老丈早已注意道,孙承宣身后跟着的人,他师从仙者,数载求仙问道,已然可通眉眼断姻缘,于是上前请礼道:“这位想来应是侯夫人,失礼。”
岁欢忙答:“蒙您错认,晚辈并非侯夫人。”
老丈面挂笑意,不再正面回答,只说:“后院桃林已设下座,按您的吩咐,禅房也预备下来。”
孙承宣答谢过后,引着岁欢跨过木竹廊舍,进入月洞门到达后山桃林。落英零零散散铺满地面,桃花掩映蔽日遮天。风摇暖阳里,偶有彩蝶纷飞嬉戏,岁欢最喜桃花,孙承宣一直记得。
“尝尝,新酿的酒可好。”孙承宣替她斟酒,在这漫天飞舞花瓣的世外,对坐饮品。
“先生,此处是葬着哪位重要的人吗?”岁欢轻轻抿过一口,唇齿留香,桃花醉在仙茗中。
白谨落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冒昧,可孙承宣却没有像她想的那般反应,反倒是浅笑说道:“家父神位立于此。”
她能清晰看见,孙承宣扇扇长垂的睫毛极力隐藏着情绪,白谨落内心愧疚不已,忙起身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说:“抱歉。”
孙承宣抬眸看她,笑:“你且坐下,致歉作甚,不干你的事,亦不是你的错。此番出行,本来就打算带你来见见父亲。”
白谨落青葱玉指因暗练飞镖略生薄茧,她轻轻摩挲着青玉盏,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想去吗?”孙承宣对上岁欢的视线,目光里安慰询问交织着。
“嗯,”白谨落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孙承宣,生怕自己一眨眼,他的情绪就被自己错过,轻声说:“合该去拜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