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大胆地出现在宫中,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刺客,这身影似乎还有些熟悉之感。
待那人影慢慢从黑暗中走来他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宣成帝看到那人的模样轻笑一声,静静地站在原地。
身旁的太监见状微笑着向后退了几步,接着慢慢隐匿在黑暗之中。
“君曜今日为何来到了宫中,可是有什么要事与我商量。”宣成帝轻笑着,双手背在身后。
祈君曜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嘴角勾出一抹假笑:“父皇今晚有兴致在这看夜景?”
“偶尔看看,当做放松了。”宣成帝摸着胡子说道。
“是吗,那看来之后父皇都享受不到这种美丽的夜景了。”祈君曜缓缓将身侧的剑从剑柄中抽出,接着将剑刃放到了宣成帝的脖颈处,声音含了一丝威胁。
“你……你这是何意,来人!”宣成帝蹙着眉头大喊道。
祈君曜听到他的呼救声不由得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来人,这里哪有别人?”
宣成帝闻言连忙微微转头看向本来站在身旁的太监,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见他这副震惊的模样,祈君曜轻嗤一声:“父皇不是想知道给你下毒的人是谁吗,就是我,这个答案您可满意。还有之前将祈元推下悬崖的人,也是我。”
宣成帝面露惊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为何,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却如此狠心。”
“待我不薄?若不是那祈元患了耳疾,你怕是也不会看上我。”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里泛出一丝光芒:“哦,他患了耳疾也是因为我,是我在他的饭里下了毒。”
宣成帝听到这只感觉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他看好的皇子,竟是因为他的原因患上了耳疾。而他却让伤害了元儿的人当了太子,甚至还准备将他也给害死。
宣成帝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眼根紧咬,一副恨极了的模样。
“你想做何?”宣成帝蹙着眉头,脖子微微后仰,以免碰到那锋利的剑刃。
祈君曜轻嗤一声,将剑抵到了他的下巴处,向前几步后俯下身子,靠近他的脸庞轻声说道:“想做何,那当然是想夺走你的位置啊,父皇难道不明白吗?”
宣成帝瞪大了已经看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怒斥一声:“你配叫我父皇吗?”
他闻言轻啧一声,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色彩:“虽然我也不想唤你为父皇,但身体里的血液却做不了假。血浓于水,你的确是我的父皇。”
宣成帝咬着牙看着他,却看见他伸出手来示意。
下一瞬便听到那阴暗的小巷子传出来一阵规律的声音,接着便看到许多侍卫从暗处中走了出来。
宣成帝见状松了一口气,仰起头向那过来的侍卫大声喊道:“你们快来,朕在这。”
见那些侍卫纷纷走了过来宣成帝的嘴角便微微上扬,头扭了过来看向祈君曜,语气里满含傲气:“你的想法怕是很难实现了。”
“是吗?”祈君曜闻言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弧度,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是不害怕那赶来的侍卫。
宣成帝听到这话心里一阵,紧拧着眉看着祈君曜,旋即又将目光落到了那急忙赶来的侍卫上,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侍卫快速赶来过来,现在距离他们也不过几米。
“殿下。”为首的侍卫快步走上前,俯下身子拱了拱手。
祈君曜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将目光放到了远处,沉声道:“让你们办的事如何了。”
他低下头回答道:“现已将宫中的所有人控制住,谨听殿下吩咐。”
宣成帝见状心头一窒,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惊的神色,嘴微微张大。接着漫天的怒意便朝他的身上袭来,身上不断涌出一种燥热的感觉,令他的心情难以平静。
他……他居然已经将宫中的侍卫都已经控制了起来,他到底是何时开始谋划谋反的,他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宣成帝抬眸看向祈君曜,心里空荡荡的,他不曾想自己的儿子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想逼着他将皇位让出去。
祈君曜没听到身侧的声音,转过身看向身旁被束缚住的皇帝,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原地,轻笑一声:“父皇,如今这个情况你也了解了。如果你不将这皇位传与我,那父皇的头便会身处异处了。”
宣成帝紧咬着牙,怒声说道:“怎么,传了位你便将我杀死?”
“那当然是将父皇一辈子锁到屋内,但这也总比死了好。父皇,你说是不是?”他的眉眼微弯,身上再没有从前那般温润的气质,有的只是对亲情的冷漠。
宣成帝缓缓将眼睛阖上,不知思忱多久后才将眼睛缓缓睁开,声音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好,朕同意。”
祈君曜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满含笑意道:“很好,父皇是一个识趣的人,那便将我手中的圣旨写了吧。”
宣成帝见他从袖子中抽出一卷圣旨,语气一梗:“你……你何时拿来的?”
“这不是父皇您教我的吗。做事,总是要把这件必要的东西准备好啊,免得父皇突然后悔。”祈君曜嘴角含笑,示意按着宣成帝的侍卫放开手,接着将手中的圣旨递到了他的手上。
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现在高兴未免也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