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珏陷入失神,萧阙循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右脚。
他坐起身子,收了右脚,盘起腿,将布着伤疤的脚藏在腿弯下。
“你恋足癖?”他问。
司珏堪堪回神,张口回怼:
“你脚很香么。”
萧阙笑笑,站起身稍稍整理着衣摆,道:
“好了,我那边还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了。”
司珏漫不经心解开手上的防护绷带,道:
“希望你们校长多给你安排些工作,最好是没事去全校学生家里做做家访。”
“这建议不错,如果学生闹起义,我可以甩锅给你对吧。”
萧阙说着,伸出手握成拳。
司珏无意识地抬起拳头与他碰了碰:
“随你,我敢作敢当。”
……
司珏坐在一米二的小床上,侧躺着,四肢随着脑内回忆一遍遍复述破解裸绞的动作标准。
偶尔会停下来,是因为思绪飘到了别处。
萧阙脚上伤疤的位置,与他梦中那只炸开大片鲜血的脚上的刀伤高度重合在一起。
隐隐觉得,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如果是真实,为何他没有一点有关这件事的记忆。
“嗡——”手机突兀震动起来。
拿过手机,来电显示为“庄晟”。
司珏挂断电话,过了两三分钟打回去,开门见山:
“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庄晟冷冰冰的声音:
“这句话该我问你,是有什么要紧事非挂我电话不可。”
“我说过,你没资格给我打电话,需要时我会主动联系你。”
手机那头传来庄晟一声冷哧。
随即他道:
“下周末是演员见面会,剧组会在那时做宣发,届时有不少记者到场,希望你别迟到。”
“嗯。”司珏敷衍应声。
“还有,在此期间你绝对不可以闹出任何绯闻,我不管住在你家的人是谁,你们感情有多好,断了。”
一声轻飘飘的“断了”,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司珏哂笑一声,回道:
“庄总,我也不喜欢围绕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断了。”
电话那头蓦的沉默了。
就在司珏认为这场对话已然接近尾声准备挂电话时,才听到庄晟反问:
“怎么,你很在意那些莺莺燕燕。”
“我不在意。”司珏照实回答,“只是看不惯你对我颐指气使的态度,讨回来。”
说罢,也不管庄晟还想说什么,挂了电话。
庄晟望着恢复主界面的手机屏幕,沉思良久,鼻间发出一声轻笑。
或许这就是常言所说的: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另一边。
电视台的制片主任办公室里,司珏参与试镜的电影制片人梁佳运和导演正在一起商讨剧本。
大门猛地被人踢开,一年轻的娃娃脸男生气势汹汹而来。
梁佳运见势,对导演使了个眼色,导演心领神会:
“行,梁制片,我这边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先过去。”
导演一走,年轻的娃娃脸男生往沙发上一坐,一张嘴,语气不悦:
“姓梁的,合着我那几晚都给你白玩了,你说过男二角色非我莫属,结果叫一个没名没气的十八线抢了去,你是觉得耍我好玩?”
梁佳运在他身边坐下,大手暧昧揉捏着男生肩头,语气几分讨好:
“这是星创老总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啊,这部电影的投资和赞助都是他拉来的,你都不知道试镜那天,他金口一开,连男主演都有可能乌纱不保,我说话也没分量啊。”
“那我怎么办,你答应我的你就得想办法。”男生嗔怪道,别过身体。
“乖宝宝,你别生气。”梁佳运笑嘻嘻道,“事情不到最后一步当然有转机。”
男生堪堪收回愠怒表情,语气软了些:
“你想到办法了?”
“大概?”梁佳运笑得意味深长。
新仇旧恨,正好一并给他算了。
*
深夜。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司珏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不断坠落的水珠,以及湿了一片的床单。
除了扰人的雨声,还有手机不停响起的“叮咚”声。
司珏想忽悠萧阙给他买栋新房子。
但在此之前,他得知道原主这破手机到底在“叮咚”没完些什么。
拿过看了眼,都是被折叠起来的微博私信。
以及偌大一条微博热搜推送:
#艺人司珏父亲涉嫌违法赌博,欠债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