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季晨靠近了一点，语比起平常温和许多，“你现在已经不是黑料缠身的人了，以前不见你这么慌，现在知道怕了？”

“那以前没有你嘛，”程野咧嘴一笑，“我现在很自律……”

季晨忽然掐了他一把，就先一步走上前。

就见在艺人前辈这一桌的前排位置上，一个略有些年纪的女人站了起来。

女人卷发半盘，穿着一身低调但剪裁细致的旗袍，搭着一条高定披肩，远远给了季晨一个笑容：“还想让敏敏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程野一下子有点懵，看看季晨，又看看前面的女人，好久没能蹦出一句话。

——这可是三金视后梁舒因啊。

就见梁舒因上上下下看过季晨的模样，像长辈一样笑起来：“是长大了不少，比之前更有强人风范了。”

她说着还拍了拍季晨的手，假意责怪她：“早知道你要求职，我就该先一步把你挖过来自己用。”

“不至于，”季晨笑笑，“比起kit姐还是差了很多。”

梁舒因笑笑，不置可否。紧接着，一双让岁月的沟壑黯然失色的眸子，又落在了程野身上。

程野今天难得时十分精心打扮过了，一身精心剪裁的墨色西装，品牌赞助的银花胸针，一头刚长长一点的黑发，也在造型师加持下，梳理成了利落地三七开。

“这就是……”梁舒因语气稍顿，拉近了季晨，“你朋友？”

二人心照不宣地笑笑，就连程野都听懂了画外音。

梁舒因并不是不认识程野这号人物，但到这时候却称他是“季晨的朋友”。

可见梁舒因和季晨的关系应该比程野所想的，还要好一点。

程野有些拘谨地走上前，冲梁舒因伸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程野，没想到会因为这样的方式打扰您。”

梁舒因上去与程野握了握手，又刻意面向有人拍摄的地方，展露笑意并拍了拍程野的手臂：“没事的，季晨难得开口请我帮忙，我是一定要帮的。”

“看热搜的情况，最近你们应该也不容易，”梁舒因我这程野得手，却看向季晨，“有什么要帮忙的，都来告诉我。”

季晨点点头谢过，正要带着程野离开，又见梁舒因对面座位旁一个人站了起来。

二人都看到对方站了起来，也同时感到了意外。

就见曹礼杰隔着长桌招呼了程野一下，然后将一个东西递给了程野。

曹礼杰没多说什么，隔着长桌寒暄显然也是不方便。

他交代了一句“东西记得收好”，给了季晨一个眼神，就回到座位上，剩下程野看着手里一张叠好的餐巾陷入迷茫。

“这……”程野坐在位置上，抬头看向季晨，“什么意思？骂我还是夸我？”

季晨憋着笑把餐巾纸塞回去：“都不是。”

“你就收好就行，”季晨回头看向曹礼杰，远远示意了一下，“他这话是对我说的。”

安顿好了程野，季晨就打开了手机。

在他们这边完成交际的同时，苏冉也是把直播中程野和梁舒因以及曹礼杰互动地截图发了过来。

【冉宝】

-子曰：就按照之前的文案发

-子曰：记得发关于野火的通稿

程野探头看了一眼，当场瞪大了眼，小声问季晨：“野火……你也帮我联系上了？”

“怎么可能？”季晨扫了程野一眼，“野火是什么资源，我这样的小喽啰能接触到吗？”

《野火》是最近最热的一个电影饼，讲的是一个小警察从意气风发到剑走偏锋最后误入歧途却被所谓的正义制裁的故事。

从立项到现在几个月来，这个大饼溜了无数小花小生，却至今没能有个定数。

程野倒也没有真的觉得自己能够上这个大饼，听到这里也只是笑笑。

“那我怎么知道呢？”程野努努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梁舒因的方向，“你藏着这么大的人脉我也不知道啊。”

季晨上下打量了程野一通，戏谑道：“吃醋？”

程野迎着季晨的目光，一点也不遮掩：“是啊。”

“发野火的通稿只是因为舒音姐的老公在导演组，其他的晚点告诉你，”季晨正要开口，却看到远处一个人走来，“你看那是谁？”

程野顺着季晨的目光看去，就见范一鸣从远处走来，还恰好坐在了他斜对角的位置上。

“别起冲突，”季晨在程野耳边交代了一句，就转身离开，“有事滴滴我。”

程野乖巧地点头，目送季晨离开，直到季晨背影消失在聚光灯另一侧的阴影中，程野才将目光移向范一鸣。

二人不小心对上目光，好巧不巧，范一鸣刚才的目光也落在季晨身上。

程野当即眯起眸子，用口型对范一鸣说：“看什么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