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刘天佑挣扎,他叫来一县衙中验伤的好手。
那人要带他下去,他制止道:“就在这验!”
几人拿来一扇屏风。
没多久,那人出来拱手道:“此人后腰处确有一处被硬物击打后形成的淤伤。”
刘天佑还在叫嚣:“你这刁民竟敢脱我的衣服?”
“刘天佑!你昨夜到底在何处?做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他嘴硬道:“我就是夜里去看了看自己未过门的新妇,我朝定亲的夫妻一贯是比旁人亲近的!”
夏珂注意到他急急忙忙将衣物拉上,右手还捂着自己的衣襟处,倒像是被谁轻薄了一般。
她便悄悄问了一问。
“夜里看新妇?”
“我看你是心怀不轨!”刘怀安将证据甩到他眼前,“这是在你房中搜到的手帕,和夏姑娘那的那只帕子绣工相同,且是同一种迷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
“你房中的丫鬟都已经交代了,你还要再说荒唐之言,蒙骗本官吗!”
他已然有些慌乱。
夏珂突然出声道:“刘公子还捂着前襟做什么?难道是怕被人轻薄不成?”
刘天佑一慌,手下意识一松,前襟落开,他的胸口处明晃晃地三道深深的疤痕!
“这……这是……”
“被猫抓的旧伤,伤口深而紧实,看伤口的愈合程度,怕是有两月之久了……”
萧随云让几人按住他,细细查看起来才道:“这猫儿的指甲怕是勾走了刘公子不少皮肉……”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明明就是我那通房妾室抓的。”
“哦?人抓的和猫抓的区别甚广,你来告诉他。”
刚才就在一旁随时等候的验伤老仆恭敬道:“若是被猫抓伤伤口细而深,伤口易闭合,最易风邪入体。若是被侍妾抓伤,伤口较宽多为片状划伤,不到半月便可恢复。”
“刘公子胸前这疤,定是已然风邪入体,所以才久而未消。”
萧随云笑着道:“你都听到了?若是风邪入体,轻则留疤处痛痒不止,重则身患不治之症,喉如绞缢,声若裂帛,涎沫横流,十指拘挛,有癫狂之状,披发跣足而奔,所谓犬噬毒发,形神俱焚。”
“你休要蒙我,你也说是被狗咬了才有此症!且我这伤已经两月有余,畏水之症三日便可发病,我怎会得?!”
萧随云轻笑一声,“此症可隐藏体内三月之久,刘公子不妨仔细回忆回忆,到底是人还是猫狗,莫要拖到发病,那便也只有三日可活了!”
刘天佑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的伤疤,只觉得瘙痒万分。
他仿佛回到了那一日,可那天他喝了酒,早就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被那只病猫咬了一口。
不对,他是被咬了!
“对!那个姓宋的疯丫头差点咬掉我的耳朵!”
一旁看戏的宇文玉都忍不住暗骂道:“蠢货。”
刘天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你……”
堂外百姓们被他这一番自曝惊得回不过神。
那宋家小姐本就和刘家定了亲,又何必行此污秽之事。
“你们可别忘了,刘小姐的死状是何等凄惨!”
“就是,好好的女儿家怎会摊上这么一户人家。”
“这假县令一家都是祸害!”
“杀了他!”
“为聊县的无辜女子报仇!”
百姓们的声音愈发大声。
此时,墨檀儿满脸清泪道:“昭儿,我终于能为你报仇了……
“大人!小女子和那宋昭乃是闺中密友,那日她出事后,我曾在宋家后院见过刘天佑,我便一直有所怀疑。直到我与刘家定亲,在刘家后院……”
她痛哭不已。
“在后院,我无意间发现了雪团的尸体……”
“雪团?”刘怀安疑惑道。
“雪团正是昭儿养的玄猫……”
墨檀儿向刘怀安磕头道:“刘天佑害死宋昭不说,还假扮采花贼,毁了聊县无数女子的清白!这是我在刘家收集的证据,求大人为我聊县百姓做主!”
说完,她的侍女呈上一包东西,刘怀安打开一看,竟是聊县许多女子的画押手信。
刘安之将堂木拍下“刘天佑!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刘天佑冲过来,要抓萧随云的手,被衙役们用绳子拦下后绑了起来。
“若是我认罪,这病是不是你就能治?”
他慌张跪下磕头道;“我认罪!人是我杀的!采花贼就是我!”
“天佑!”
刘安之在一旁喝到。
可刘天佑好似未曾听到仍在继续。
萧随云看向刘怀安点了点头。
“即已认罪!此案了结,刘天佑按律当斩!”
夏珂冷笑道:“此症不治,你也不配治!”
刘天佑却像是被吓疯了,嘴里嚷着:“她咬我了?没咬?好痒啊……”
一边嚷一边疯狂抓挠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