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心上人笑着回应,司易安当真是遭不住。
毕竟他的玉娘子是个冷美人儿,虽说有时性子恶劣,可遭不住模样好看。
折腾戏弄人时,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夸他时,又是那么的令人心动,
这是府里头那些只晓得一味顺从他的美娇娥比不得的。
“玉娘要是喜欢,我明儿便带你去校场骑马拉弓。”
这人一飘,便忘了眼前的事儿。
见玉娘子可怜可爱地睫毛半垂,司易安才记起来那受伤的玉腕。
司易安敲自己的脑袋:“哎呀,本王这记性。”
“歇息几日便好。”
“在屋里读些诗,看些散文,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做好铺垫,司玦轻咳几声。
引得逸王紧张时,他话锋一转:“早先听闻都阳有一大文豪,诗词文章,书画琴棋,样样精通……”
“是以与殿下并称文武奇才。”
“不知殿下与他交情怎般?”
司玦完全在明知故问。
前往都阳之前,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怎会不知那文豪周圣安与司易安的好交情?
可是这话嘛,婉转点说,更能让猎物入套。
“周小六那家伙呀!”
司易安拍拍胸脯:“那厮与我私交好得很,再过几日全真楼谈经论道,他准会去。”
“等散会了,我让人请他到府上见你。”
司玦只觉得这家伙考虑的太周到了。
这会儿他要是再拐弯抹角,怕是会事与愿违。
“殿下不能领我去现场瞧瞧吗?”
玉娘子转入可怜巴巴模式。
见司易安迟疑,司玦轻轻抓住这人指尖:“十一殿下先前与我说过殿试里的场景,那些个进士,引经据典可谓是信手拈来。”
“文豪辩经,必然不会输于那些书生,我想亲眼见见。”
“这……”
司易安依旧在迟疑。
司玦不清楚这家伙为何犹犹豫豫不答应,但知晓自己得下一剂猛料。
他松开手,轻叹。
“罢了,我还是太为难殿下。”
司玦不再多说甚么,装作生闷气,不拿正眼瞧司易安。
哪知等了半天,这厮仍是没个动静。
气鼓鼓的玉娘子一转头,便见着司易安那难看的脸色。
“?”
陷入某种糟糕回忆的逸王殿下抽回心神,笑得勉强:“玉儿,不是本王不想带你到那儿去,实在是……”
太乱。
“那些个文士,嗯,脾性古怪。”
“我先前也到全真楼里听过他们辩经论道,只是……”
司易安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觉脑袋嗡嗡的。
他再一次艰难开口:“总之,你还是莫去了。”
司易安怕冰清玉洁的玉娘子被脏污了眼睛。
“……”
司玦表示更好奇了呢。
……
城主府。
司不弃请兰潜入书房一叙。
二人对坐,手谈一局,
“大人可听说过皆正派?”司不弃落下一粒黑子。
兰潜紧跟着落下白子。
“儒释道三教,全真全正,皆为正道。上京士大夫多入此教,以畅往隐逸之趣。”
“大人可知都阳有一全真楼?”
黑白子交错,司不弃按定,取白子。
一粒,两粒,三粒,四粒……好多粒。
司不弃确信这位状元郎是个臭棋篓子。
他原以为这人下棋迅速、不假思索,乃是才思敏捷。
哪想到是真不擅长与人对弈。
可兰潜没有半点因输子而丧气的意思。
“不曾知晓。”兰潜轻轻摇头。
“舍瘵教原也是士大夫求医治病的地儿,大人不若查探查探,许是能抓住一些线索。”
兰潜应下。
“大人这般信得过我?不怕消息有误?”
兰潜将茶盏放下,轻笑:“城主大人于都阳经营十余载,自然晓得更多的东西,某初来乍到,幸得大人提点。”
司不弃盘敲侧击,问了许多。
待兰潜应付的有些疲倦,他话锋一转:“兰大人与玉娘子的交情甚好呀。”
兰潜一愣,并未回答。
见到司不弃那耐人寻味的笑容,他道:“离开上京之前,十一殿下特地嘱托过某,待到了都阳,要注意些玉娘子。”
“若是出了状况,必要修书一封,送到京城去。”
“还望城主大人多多照看玉……娘子。”
司不弃不接话,反倒问起兰潜眼睑上的青色。
“补阙大人这几日可是休息得不好?府上有医师,不若请人诊治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