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醒来,还是得小心一点。”庞弗雷夫人不为所动。
“我可以的。”李濯欲哭无泪。
“不可以。”庞弗雷递给李濯一个小盅,端着大碗走了。
李濯愤怒地把小盅里仅有的两块牛肉中的其中一块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大嚼---斯内普这个混蛋他是故意把肉交给庞弗雷夫人的!可很快她竖起的眉毛就被香气驯服了,她珍惜地咀嚼,把汤喝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整个医务室都亮堂堂的,画框、药柜、床边的金属围栏闪着光,墙面、地板和杯子则浮动着绸缎似的光彩。不知道是谁来了,远处门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影子,探头探脑,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进去。
门被推开了,邓布利多走了进来。
李濯用手背抹了抹嘴巴,坐直身子,“先生。”
邓布利多走近,站在床尾,那双锐利的蓝眼睛透过镜片静而深地看了李濯一眼,随后缓步走近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早上好,孩子,庞弗雷夫人告诉我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这真是个好消息,希望庞弗雷夫人的药不算太苦。”
“谢谢您的关心,还可以忍受。”
“我很高兴看到你精神不错。在经历了那样一个不寻常的晚上后,能保持镇定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你是个了不起的学生。”邓布利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李濯,她神情恭谨,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表现出害羞或者得意的情绪,“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很困惑,如果你愿意分享,我很乐意倾听。”
李濯乖顺地点头,“谢谢您,校长。不过我想您一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知道和了解是不同的,孩子,我更关心这件事对你的影响。”
李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别的表情,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我很感谢波特救了我,先生,我感觉很惭愧,之前我还和他闹矛盾。”
邓布利多注视着李濯,“波特的行为的确令人欣慰,同时,你为了斯内普独自前去棚屋的勇气也让我很感动,孩子,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李濯抬起头,“因为斯内普曾经救过我,先生。”
邓布利多的影子轻轻动了一下,他的茶杯里平静无波。“知恩图报是值得称赞的品质,但冲进一个明知危险的地方...这需要特别的勇气。”
李濯沉默了。
“孩子,请你原谅,你的勇气值得称赞,但莽行往往并不会帮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