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绑架我?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没有回答,又问:“你是和康疗养院的医生?”
宋齐摇着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不是,我的亲人在那里住院。”
那个人没有再说话,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卷胶带,粗暴的用胶带粘住了宋齐的嘴。
他把宋齐一把扛起,扔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宋齐被摔得头晕眼花,她挣扎着靠在柱子上,这才看到这个房间的面貌。房间的窗户被封死了,昏暗无比,房间里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几根大红色的蜡烛在燃烧着,一股窒息瘆人的气息钻进鼻腔让人发晕。
屋子正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立着一个成人小臂大小的人偶,红的发黑,散发着瘆人的血腥气味,上面刻满了沟沟壑壑的图文,看不清具体的样式,桌子前面摆着一个铜盆,里面沾满了东西燃烧之后的灰烬。
那个杀人狂扔下宋齐后就跪到了那张桌子面前。
他拿出了一张黄纸,一个碟子,一把刀,漠然如枯井眼神里突然生出了狂热的渴望,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开始变得如同恶鬼般可怕,他割开自己的手臂,把自己的血落到了碟子里。
他在做什么?
宋齐克制住恐惧观察周围,寻找逃跑的办法,她看到桌上还放着日历,上面用红色圈出了一个时间,是三天后。
那人突然一把扯过宋齐被绑着的胳膊,一刀划了下去,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滑下,滴滴答答的流到了碟子里。
那个变态用血画了符咒,然后把剩下的血仰头喝了下去。
宋齐脸色惨白,汗水渗到了眼睛里,刺激的她双眸泛红,她忍住了内心的颤栗和恶心,心里明白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在做什么。
他像是在进行某种祭祀。
结束后宋齐被扛了起来,她手腕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血还在流,整个人脸色惨白,她咬着牙,努力保持清醒。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腐朽的气息,两者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宋齐被关到了光线昏暗一个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那个房间吸入的东西有问题,宋齐看着头顶那盏灯泡,眼下发黑,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早上,吴航烁坐在值班室里拿着电话喃喃自语:“怎么回事?还没醒吗?”
洪颖神色还是有些憔悴,她在旁边看着与病人相关的文件:“打不通吗?”
“嗯,可能在忙?或者还没醒吧?”
洪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打阿齐家里的电话试试。”
“喂,你好,请问宋齐在家吗?”
接电话的是吴姨,她以为昨天宋齐和程彤乐在一起,于是说:“电话打不通吗?阿齐现在不在家,昨晚她去找朋友了,应该在朋友家了,我打电话问问。”
吴姨打电话给程彤乐,结果也没通,她知道她们两个从上学就关系很好,想着两个可能晚上玩得晚了,应该还在休息。
程彤乐陪了一晚上爷爷,直到早上才合眼,手机开着静音,现在正在睡觉。
中午她睁开眼睛才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回了电话过去:“没有啊,什么!阿齐昨晚没回来吗?”
“和康那边你问了没有?”
“就是他们那边打电话过来要找阿齐!”
程彤乐一下子惊醒了,赶紧打宋齐的电话,结果打了几个都没有通,她着急的转了几圈,直接打给了宋齐的表哥,刑警队队长刘定戈。
灯泡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周围的空间,给人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感觉,墙壁上的霉斑在微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潮湿气息。
宋齐的意识在黑暗中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她的眼皮沉重如铅,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因为失血和长时间的束缚,她只见到一片模糊的光影,记忆像是破碎的镜片,一片片在脑海中拼凑了起来。
她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四肢依旧被绳子绑着,只能轻微的挪动。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血迹干涸在洁白无瑕的手臂上刺激着人的感官,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嘴巴被胶带粘住了,宋齐试着深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从黏稠的泥沼中挣扎出来,渐渐地,她的视线开始清晰起来,周围的轮廓也慢慢浮现,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感受到了身体各处的疼痛。
宋齐才看清这应该是一个地下室。
四周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慢慢挪动身体,到了楼梯口底下。
屏息听了一会儿,上面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宋齐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是几分钟?还是几小时?
她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快速地观察着周围,她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堆放着杂物,她慢慢的移动了过去,想找个能割断绳子的东西。
靠近才发现这边散落着很多东西,衣服,耳环,手链,腰带,带着血的鞋子……
宋齐喉咙发痛,越来越心惊,一种恐怖的猜想慢慢浮了她的心头,就在这时,一件东西突兀地闯入了她的眼帘,是一块卡其色的手表,半边表带被一件衣服盖着,露出的表盘上刻着一只可爱的兔子。
宋齐觉得有些窒息,喉咙干咽了几下,一股寒意从阴冷的地下直窜进她的四肢百骸。
那块手表和赵倩倩一直戴在手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