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听张为胜眼底闪过一抹哀伤,难过地说:“于是我在那天晚上就把他们迷晕了,让绿衣拖到树林里,把他们的舌头割了。”
赵长枫:“……”
刚才那点吉光片羽的同情心立刻在赵长枫心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面无表情地想,犯罪分子已经交代事实了,县衙里的“刑警”们不能出动一下?
张为胜忽然抓住她的肩,一脸认真:“我说这些,是想让赵姑娘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就是最登对的人。”
赵长枫失声道:“什么?”
张为胜的眼底不知何时漫上了一片浓重的阴郁与戾气。
“赵姑娘以前不是问我为何会喜欢你吗?”
赵长枫:……我现在不想知道了,谢谢。
张为胜盯着她,表情几乎有些扭曲——
“你十二岁那年,随赵殷成来我家做客。当时在后院,我那个三堂弟逼迫我从他□□钻过去……你路过看见了,朝我三堂弟脸上甩了一鞭,他哭着求饶后,你又在他背上抽了几鞭,他那血淋淋的惨状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时我就知道,赵姑娘,我们是一样的人。”
“虽然你之前总是不承认,但我知道你在我这里的时候总是最放松的……谁敢碰你,我便杀了谁,就算是朝廷命官也一样,何况他只是个七品县令——”
张为胜声音放得很轻:“杀了就杀了。”
赵长枫不寒而栗。
要是作为主角的余有声死了,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就崩塌了?
她挣开张为胜,道:“白渡桥工程还需要余有声筹谋,这是我家承建的工程,我不允许有任何意外,你不许动他。”
她说完,看见张为胜扭曲的面容,才发觉自己刚才说话有点偏激,为了不激怒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她又缓和了语气,耐心道:“余有声暂时还有用,朝廷追查下来张赵两家都会有麻烦,你也不想你姑姑受到牵连吧?”
张为胜的姑姑是张家最大的倚仗,他也清楚自己是仗着什么才能横行无忌。
果然,就听他道:“我答应你暂时不杀他,但是……”
赵长枫怕极了他这个但是,赶忙在他之前出口质问:“你还没回答我,城西那户人家是不是你杀的?”
张为胜盯着她,忽然笑了一下,“赵姑娘似乎变聪明了,你是如何发现的?”
她当然是靠万能的原著知道的,但这话不好说出去,于是她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现场痕迹太多了,想当看不见都难。”
张为胜没去看过现场,只以为是底下人办事不利,于是转头对门那边道:“城西的任务是谁执行的?拖去埋了,赏五百两给他的家人。”
赵长枫:“……没、没必要吧?”
有点恐怖了吧大哥?
“规矩就是这样,他们办事不利,理应受罚。”张为胜语气平常,看起来并不觉得有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那户人家?他们久居郊外,总不至于招惹了你?”
张为胜低头笑了一声,道:“赵姑娘总是这样,事事质问我,却从不去了解。”
赵长枫试探道:“你是想要那块地?”
张为胜摇摇头:“那样的地我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我对赵家的生意并不感兴趣。”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
他忽然抬头,眼睛紧紧地盯着赵长枫,语调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为你,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