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念大失所望,暗自决定日后一定要做出性转丹药!
眼看着明卓揍完他要走,他笑道“我药这不是刚刚好顺从你心意了吗?你放心。我出品的药丸,副作用虽然不少。但都没超过十五天,说不定要不了几日就消下去了!”
这当是长了个肉瘤吗?明卓嘴角抽抽,懒得管为什么大清早时不念在这里洗衣服,转身走了,无语的背着时不念遥遥挥了一下手。
直到时不念回到竹楼喜滋滋地配着药,才蓦然想起,糟了!他的亵裤?!
夏木疯长,转眼就过去一年半载,由于那年弟子试炼过于引人目光的表现,原本深居深山竹林鲜为外人所知的少宗主明里暗里引来了不少目光,怕时不念被人盯上,斯野沐干脆给竹林下了禁制,还好时不念已经没有那股疯玩的劲了,不然迟早得被斯野沐里里外外的保护逼疯。
那栋翠绿的小竹楼还是隐秘在层层叠叠的绿竹间,远远粗略一看几乎和隐隐约约的竹影融为一体,只是终究还是有了些不同,原本清脆的竹楼沾染上了岁月沉淀的气息,越发的和内里的书香气融合。
时不念前些年拆了块牌匾,简单粗暴地题词为雪竹小雅,百年沉墨色的字,笔走龙蛇,旦旦从字就看出其主人的随性堕诞。
昨夜忽来雪,十分有气势,半夜都可以听见青竹不堪重负被压断的脆响,一夜过去,再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天亮时倒是小些了,只是从上往下纷纷扬扬落着雪花。
今天时不念突然有了兴致,是把湖中小亭的积雪早早清扫了,点了火温酒,才披着一身白色狐裘坐着垂钓,钓时才发现,湖面结了一层冰。
……时不念顿时觉得之前的一切优雅举动像个自我陶醉的傻子。
他卯了心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他披着厚厚的狐裘折返回去拿了锤子,一锭一锭地敲开了冰面,模糊看见了地下游动的鱼影,这才满意地把勾着鱼饵的鱼竿放了下去。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锅里已经酝酿起酒香,温热雾气漂泊在寒冬的林,真是好景。
一人迎风执伞而来,脚步踏过沉重的风雪,直直向他走来。
云珥穿着和时不念身上别无二致的狐裘,白发在一步一步走动间寸寸染黑,面容雪白妖昳,清高孤洁,像是前世寻缘来的客人。一眼看去,简直让人担心他是不是下一刻就要随满天飞雪而去。
“好兴致。”他进入亭中,收了伞,栖身坐在时不念身旁,同色的衣物融在一起,同着时不念披散的发丝,如胶似漆般分不清你我。
眼看着地下的鱼就要咬勾,云珥一来,那机敏的飞鱼就匆忙咬了一口食摆摆尾跑了,时不念也不恼,取杆上来换了一块新饵,才不紧不慢地看向这个大忙人。
修真难记岁月长,要是去问雪今山山主他的年龄,怕是还没有山下说书的清楚。
此时概有五六年未见,这时间对于几百岁的狐主自然算不上什么,云珥侧眸看着他,面容一如当年,眉目精致如花,眼尾收入鬓角,惑人之相,却风清气直。
“我道是谁,原来是云美人,简直有失远迎。”时不念拉长了调子,故作惊喜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云珥知道时不念怕是怨他这些年不曾来看到,被不痛不痒地一刺也没什么反应,只觉得二人氛围一如当初。
美人缠隽的目光打量着他,时不念也没动,挑眉任他看个仔细。
“念念……倒是长大了不少。”
当初及肩的少年褪去了几分青涩幼稚,眉目已经有了刚刚成年的俊美,明明是剑眉星目,下眼尾却带着几分似红非红的阴影,那眉尾低垂着,气质慵懒,带着几分堕诞之气。
只能说,比他还像个妖。
只是爱撒娇的脾性却没变。时不念看着云珥收回目光,心里有些痒痒,总不得劲,就看觉要面前的男狐狸精随时随地看着自己才好。
二人本来就凑的极近,时不念慢吞吞地移着头,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近,待云珥察觉到身边温热的呼吸,有种时不念要亲上来的错觉,他正要疑惑转头,就感觉手上一重。
时不念毫不客气地把鱼竿塞他手里,起身拍了拍腿上的落雪,执起舀酒的木瓢“你可是把我鱼吓怕了,今天你不捉几条鱼给我做饭,可就别走了。”
云珥听着这威胁失笑,别说捉一条,他用灵气把池子水抽了抓鱼抓干净都行,但还是乖乖地握着鱼竿,等待着鱼儿上钩。
烟火气逐渐融入酒香雾气,聘聘袅袅地被风吹散。
刚刚钓鱼的时候时不念冻着了手,此时一手握着滚热的酒盏,一手缩在狐裘里,别说,狐主出产,质量是真的好。
当时云珥渡劫,被雷劈坏了半身毛发,还有半身飘飘散散很快就被新长的绒毛取代,时不念觉得浪费,就让云珥捡回来做了几件披风,如今他长高了些,宽肩刚刚好撑起来,合适得像量身定做。
一人捧着一碗鱼汤喝,时不念不爱吃鱼,就好这口雪白的汤,冬鱼生于灵泉水,喝着灵气长大的鱼肉质丰富,云珥索性把鱼肉熬散,雪白的汤又添加了油脂的丰厚醇香。
久违的热汤下肚,时不念满足地眯起眼睛,再一次觉得云珥做饭是真的好吃。
适合娶回家当妻子。
光是想着云美人柔情似水洗手做羹汤的人,妻样,时不念的笑怎么也止不住,要是身后有尾巴的话,怕是已经把自己甩上了天。
当然,这份贼心他还没敢表露地明目张胆,怕被狐主一个威压就压死了,到时候没处说理去。
云珥喝着汤,看着面前的时不念一张俊脸傻笑慢慢染上名为“猥琐”的气质,很欠揍。
他心情复杂地侧过头,突然有些理解斯野沐为什么每次都忍不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