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烛清话还没说完。
白肆突然靠近湛烛清:“湛烛清你谈过恋爱吗?”
湛烛清这次真的彻底崩盘,心中十万头羊驼飞过。
她察觉到了吗?
注意什么了吗?
是自己太主动了吗?
晋曙羽她们说过白肆不能追,不会吧?
没有机会了吗?
湛烛清咽了口口水,回答:“没…”
白肆点点头:“那您呢?”看向古钟谣。
古钟谣看着白肆笑了笑:“您说笑了,我这人不行,年轻的时候到处流浪,快死了,被湛烛清捡回来了,什么都没做出成绩,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现在有事做了,早就不想这么多问题了。”
白肆虽然点点头,但是实在是觉得…
白肆有点子犹豫,听她这经历,真是:“啊…?”
看来没有,她没有察觉,还真像她们说的一样,情感这方面精神大条。
当年,古钟谣的银行卡被家里停了,身无分文,孤零零一个女子,在京市的咖啡厅一待就是一整天。
古钟谣像她的父亲一样,性子倔,看人准,初道创业的湛烛清三顾咖啡厅,也没把她请来。
让古钟谣心动的,是最后一次湛烛清和她说:“想在家里站住脚,你就得比他强,玩失踪不可能让他把你的银行卡解冻,你要是真想有点成就,你就得拥有你自己的银行卡,不是他们的副卡。”
那个时候湛烛清正在到处招揽员工,从那天起,古钟谣便一直跟着湛烛清,湛烛清从开始,到发展,再到成功,每一处都有古钟谣的身影。
湛烛清就算是一个微表情,古钟谣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肆问起古钟谣在京市街头流浪的故事,两个人唠的津津有味。
白肆一脸愁苦,托着下巴,看着古钟谣:“姐,您哪来的啊?”
古钟谣摸索着指甲:“甘肃那边的人,讨生活,来的京市。”
白肆惊讶:“那么远啊,甘肃风景很好吧,我一直想去看看。”
古钟谣一听到提自己的家乡,眼睛都亮起来了:“真的,很美,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
白肆笑着点点头:“嗯!有时间一定会去的,就是今年这一年跑了好多地方,得歇歇再去,这么远,您怎么到这来的?”
古钟谣底下身子,决定好好的说一番:“哎呀,火车呗,到了京市,身上的钱都花光了。”
“没有地儿住,我就去打了一个小时工,给人刷碗刷盘子,我在我家那边一直干的都是力气活,刷碗刷盘子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打了人家几个碟子,把我赶出来了。”
“大冬天睡公园,我当时本来在路上走,一辆车就朝我撞过来,天旋地转之间,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我就躺在医院里,旁边就是湛烛清,那个时候他才大学,跟我唠了好多,他的理想,他的事业。”
两人相差不大,古钟谣在没人的时候,从来都叫湛烛清大名,就像姐姐弟弟,谁讲道理,都能听一听。
“那个时候我还想,这个人有大志气,为了要成大事的,之后还是护士跟我说是他救了我,当时我躺着都要咽气了,这人面不改色帮我处理的一切事情。”
“当时他的公司刚成立,我算是他的第一个员工,那个时候他看着比现在欢快多了,他现在心事多,有的事儿也不跟我说了。”
湛烛清就在旁边听着。
她还真是,和谁都能唠到一块去,好像谁的悲哀往事都会被治愈。
但是她这把怎么这么好骗?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湛烛清,白肆看着古钟谣,一提到湛烛清,就侃侃而谈,看来这个姐姐真的很感谢他。
旁边的湛烛清还看着文件,装的跟真的一样。
“这人从我认识他开始,没回家过过年,家里也不催,有时候小许,大程来陪他,都是好孩子,可有礼貌,有的时候还要拉我打游戏,那我哪会,就是小许,有点傻乎乎的,可能这就是你们说的天真吧。”古钟谣笑笑说。
白肆没憋住,也笑了起来:“许愿确实有点…哈哈哈。”
古钟谣又跟白肆说了许多湛烛清刚起步做过的傻事。
“那个崽子,你说吧,脑子是挺好使,就是眼神不好使,什么眼神能把边牧看成拉布拉多啊,人家甲方的狗,品种都变了,人家能看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拽来的边牧,那家伙,人家主人从河北来接的狗。”
白肆有点惊讶,随之后就笑了:“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湛烛清这时看了过来,白肆一身穿的像要打架一样,笑得又很反差,又甜又媚,忽然又想到许愿跟他说的晋曙羽叮嘱的话。
奇怪,这样的一个人,什么东西才能让她变得极端?
古钟谣也收了笑:“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现在,眼神挺好的。”
古钟谣说完,便笑着打量白肆。
白肆有点迷惑:“什么?”
白肆身后的湛烛清向古钟谣投来友好的目光。
古钟谣对上湛烛清的眼光,行吧行吧。
古钟谣直起身子:“啊…没事没事,呀,这么长时间了,也快到了,祝你好运。”
白肆点点头:“借你吉言。”
到了地方,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白肆连忙给祁安几个人发了一条信息。
:就是普通飞机的感觉,但是地方是真宽敞。
湛烛清在哈尔滨的专车到了机场,一辆红旗L5,白肆拽着湛烛清跑了一趟商场。
到了商场,古钟谣先陪白肆下了车,湛烛清让司机去停车。
古钟谣和湛烛清走在后面。
湛烛清看了一眼古钟谣:“堂堂古大小姐,是被我捡回来的?”
古钟谣满脸笑意的看着湛烛清:“我就想看看这姑娘的反应,不错,性格挺好的,再说了,不也是吗,我离开了我爸,来找你了啊。”
古钟谣有个非常爱女的爸,但是古钟谣,确实受不了爸爸的嘘寒问暖,过腻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便想出来闯一闯。
说是闯一闯,其实爸爸每天往卡里打的钱一分没少,不缺钱就是玩儿。
但是闯的地方和她父亲想的领域完全背道而驰,这卡就停了。
虽说也是个受宠的小公主,做事果断,明事理,看的准,也看得清,不然她也不愿意就这么跟着湛烛清。
古钟谣说完话,湛烛清看了一下远处的白肆。
湛烛清理了一下衣领:“看以后你这个谎怎么圆吧。”
湛烛清有点疑惑,就以白肆的能力,不会看不出来古钟谣在说谎。
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你喜欢的这姑娘,一定不简单。”
古钟谣傍着肩膀,一只手伸出来,下巴压在手上。
湛烛清一听这番话,看着古钟谣挑了一下眉。
“是吗?”
“我知道啊。”
湛烛清满脸笑意走向白肆,把古钟谣落在后面。
走进商场大门的途中,白肆特意看了下湛烛清的表情。
就看见湛烛清面不改色的走着,还催着白肆:“看什么呢,走了。”
白肆哦了一声。
哈,皮糙肉厚,扛冻!
进了商场大门,白肆被古钟谣挎着往前走,古钟谣突然转过头对湛烛清眨了下眼,湛烛清连忙低下头,呼噜呼噜腿。
我天,应该先做攻略的。
正被白肆挎这的古钟谣回头看向湛烛清,不屑的笑,心里的古钟谣犯了一个白眼,早跟你说了。
见白肆两人已经快看不到人影了,湛烛清连忙追上去,就看见白肆在一楼和二楼的分叉路停滞不前。
白肆看到在远处的湛烛清,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来的正好,给老人送礼物一般都是什么?”
湛烛清诧异,拽着白肆的衣角,往二楼走走:“你没送过吗?”
白肆拽着古钟谣跟着他走:“我好几年没跟老人一起过年了,那老太太喜欢什么我都不知道。”
不过一会儿,三人又走到一起。
“几个人啊?够吗?”湛烛清和古钟谣正交谈着,看着白肆手里拎着的一堆东西,都接过来。
白肆顺着湛烛清的劲把东西都给他,搓搓自己被勒红的手。
看着湛烛清:“不知道啊,我好久不回去了,回去自己分去呗。”
出了商场就见到蒋叔在外面等着。
白肆才点了点头,接过湛烛清手里的东西:“谢了啊。”
湛烛清看着她,嘱咐了一句:“有事就打电话,我没有免打扰。”
白肆还拎着东西,举起少一点的那只手,朝他挥了挥手:“知道了。”
白肆决定自己打车回去,这次湛烛清没拦着,要了白肆奶奶的地址就走了。
湛烛清看着白肆上了一辆出租车,用手机拍下车后面的车牌号,才上了车:“走吧,蒋叔,跟着她。”
蒋叔很懂,隔了几辆车在后面跟着。
新春烛火晚,只人嫌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