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看不清曜寒的位置,只凭着感觉伸出双手向前摸索,她摸到一只臂膀,衣袖上有些湿润黏腻。盈盈将手放在鼻下嗅了嗅,是鲜血。
“你受伤了?你伤到哪了?”盈盈掏出那方白梅绢帕,摸索着那手臂,找到了胳膊上的伤,用手绢给他擦血。
“曜寒,明天你就要走了,这一去半个月,我……”盈盈满腹深情,只想宣泄。
这漆黑一片的环境,正适合不过了。
这一刻,盈盈抛却了深闺之中女儿家的矜持,缓缓伸开两只细滑的手臂,轻轻搂住曜寒。
曜寒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
“我的心意,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懂得。”
盈盈将脸贴在曜寒的胸膛上,听着曜寒强有力的心跳,那心跳声‘砰砰砰砰’越跳越快。
“曜寒,我、我等你回来。”盈盈的脸烫的发烧,她伸出小手,拉开曜寒的交领的前襟,将手绢塞了进去。那冰凉的手指微微触碰到曜寒滚烫的肌肤,盈盈触电般抽回了手。
曜寒捉住盈盈冰凉的手,他那粗粝的手掌磨得盈盈的玉指生疼。
“曜寒,你、你……”盈盈感觉到曜寒的手越握越紧。
不对,曜寒没有牵过我的手……
这人、这人恐怕不是曜寒!
“你、你是谁?”盈盈心里一慌,想挣脱那手。
那人摸了她的腰一下,精准的将她的腰牌摘了下来,才松开盈盈的手,径直往竹林外走。
盈盈这才反应过来,“你、你不是曜寒?你是谁?”
盈盈提裙去追,那人走的极快。
盈盈苦追不上,只得在那人身后喊着:“你、你把腰牌还给我!”
那人走到竹林外,小路上的灯笼散着些许的柔光。
那人翻看了一眼腰牌,将腰牌往地上一扔,消失在黑夜里。
盈盈追出竹林,看见自己的腰牌扔在地上,心中暗道不妙,那人已经知道是她,而她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天哪,她怎么犯那么蠢的错误!
盈盈想起刚才自己对那人做的种种,懊悔不已。
怎么办,怎么办……
万一被那人误会了,可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解释呢?
那人究竟是谁呀?
这茫茫王府,该如何找寻那人?
盈盈疾步小跑回屋里,玉瑾还未睡,见盈盈神色慌张地回来了,便问道:“你见完时曜寒了?”
盈盈端起水杯,将整杯水一饮而尽,强定了一下心神,半晌才道:“我闯了大祸了!”
玉瑾见状不妙,道:“怎么了?”
盈盈道:“我、我在竹林里遇到一个人,我以为他是曜寒,我、我我、我对他说了本该跟曜寒说的话……”盈盈满面潮红,“那人、那人抢了我的腰牌,等我追上去时,那人将我的腰牌扔在了地上,消失不见了。”
玉瑾“啊”地惊呼,“这……这不是闹乌龙了吗……你可看见那人穿什么衣服了吗?”
盈盈摇了摇头,道:“我没看见,但是……但是……”
玉瑾追问,“但是什么?”
盈盈咬着嘴唇,脸颊红的彷佛要滴出血来,“我、我在竹林里……抱了那人一下……”
玉瑾惊到失语。
盈盈难为情道:“那、那人、好、好像穿的是杀手服……”
玉瑾捂着嘴巴,‘噗嗤’一声忍不住狂笑起来。
玉瑾道:“那个杀手会是谁呢?艳福不浅呀!哈哈哈哈哈……”
盈盈又羞又急,半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取笑我!”
玉瑾强憋回笑,道:“莫急莫急,今晚且先睡吧。明天我帮你打听打听去。这种艳遇,那帮杀手很难不说漏嘴。”
盈盈“啊”地惊呼,“他们会说吗?”
玉瑾道:“难讲哦。”
盈盈面露忧色,喃喃道:“万一被曜寒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玉瑾道:“时曜寒会介意吗?”
盈盈道:“我……我也不知道。”
盈盈想到对感情如此真挚的时曜寒,他对自己如谦谦君子般连手都不曾拉过,他一定不能接受她跟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
盈盈苦恼道:“也许会吧。”
玉瑾撇了撇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