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彦云走出院子,天十六情绪激动,要上前理论。
天甘十和陆离一齐拉住,四人前后脚赶到现场。
众人见天十四来了,自觉让开一条道,天十四大步向前,天十六、陆离、天甘十紧随其后。
江雨霖让天十四验尸。
天十四扫了一眼,顿感无语。
江雨霖问道:“天十四,你看这伤,像是谁杀的?”
天十六一听,气得直跳脚,急道:“江姑娘,这还用问吗?这不就是他天十四杀的?不是他,还会有谁!”
陆离按住快要气飞的天十六,道:“你冷静。”
天十四朗声道:“我是要杀她,只是没料到,她先死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柴玉笙在旁听了,冷笑了一声。
江雨霖一听,顿时气极,喝道:“天十四,你好大胆!”
天十四道:“兰溪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死有余辜。江雨霖,梅香是否是间谍,你可有细查?仅凭一张招供词,就草率定罪。招供词上几分真假,有谁可知?你不能因为兰溪是你的丫鬟,你就包庇她!”
江雨霖气到发抖,却无法反驳。
陆离见状,赶紧上前道:“天十四,梅香是否有罪有待查明。现在兰溪死了,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天十四道:“不是。”
江雨霖强忍下怒气,道:“你有何凭证,证明不是你杀的?”
天十四回怼道:“有何凭证,证明是我杀的?”
天十六见江雨霖怼不过天十四,站出来道:“就凭你跟兰溪有仇。你有杀人动机。”
天十四道:“我是有,别人就没有了吗?这分明是有人趁机栽赃嫁祸。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竟看不出来?”
陆离抢问道:“怎么说?”
天十四道:“一把匕首刺穿喉咙,这样的伤痕全王府的杀手都能做到。很明显,这个人就算是栽赃嫁祸,也不敢直接嫁祸到我头上。而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全王府的任何一个杀手都能背下这口黑锅。”
“更何况,”天十四顿了顿,道:“我根本就不屑于用匕首。”
众人又掀起一阵议论。
天十四要杀人,确实没必要刻意隐瞒。
他一向是想杀就杀了。
江雨霖听完,虽然心里有气,但她知道以天十四的脾气,如果兰溪是他杀的,他一定会认。
江雨霖不想再为此事争辩下去。
江雨霖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柴卿,此事交于你去查,务必把凶手找到。”
柴玉笙点头应下。
天十六一听,顿时跳了起来,大喝道:“江雨霖,兰溪是你的贴身丫鬟。那凶手很明显就是天十四,你为何不处置他?”
江雨霖喝道:“天十六,此事尚未查清,不可随意揣度他人。”
天十六愤然道:“江雨霖,他天十四空口白牙几句话,你就相信他?你怎么能这样偏心天十四?”
江雨霖一听‘偏心’二字,突然心虚起来,气恼道:“我何时偏心天十四?”
天十六火冒三丈,“你哪次没有?每个月分任务,你永远把最挣钱的分给他。上回律北的罗蒿来犯,天十四失手放走了罗蒿,你不罚反赏。这回兰溪死了,你就凭他几句话,就相信他。你还说没包庇?”
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的眼神来回扫视着天十四、江雨霖、天十六等人,在旁大口吃瓜。
江雨霖气得涨红了脸,对天十六怒喝道:“天十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的任务是陆离完成的。你连门都没进去。天十六,你口口声声抱怨没任务,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任务交给你?天十四从未失手过。这就是你们的差距。你说我偏心,我就是偏心了,你能耐我何?”
天十六脸上挂不住,喝道:“你扯那些干嘛?”
江雨霖不依不饶道:“天十六,是你主次不分!一个丫鬟死了,此等小事,你在这跟我大惊小叫什么!这个王府死的丫鬟还少吗?别的丫鬟死了怎么不见你这么激动?天十六,你的心思每天都放在哪里?你有没有好好练功?亏你还坐在天字第十六号的位子上,依我看,不如跟陆离互换吧!”
天十六咬牙道:“江雨霖,兰溪是你的贴身丫鬟。你怎么能……”
江雨霖打断他:“区区一个丫鬟,死便死了!你不也是这么做的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大家心知肚明,何必互相拆穿!此等细枝末节,于大局无关紧要!众卿不必再议,柴卿你也不必浪费时间查了,此事到此为止!”
说罢,江雨霖拂袖离去。
众丫鬟听完江雨霖的话,心里皆是失落。她们这些丫鬟大多出身极差,早已将钱看得比命还重,即使江雨霖戳破了最后的那层窗户纸,众人也只有默默承受的份儿。
马总管在旁听得冷汗涟涟,他不安地看了一眼柴玉笙,正巧对上柴玉笙冰冷的眸子。马总管心中一骇,火速低下了头。
天十六狠狠地瞪了一眼陆离,灰头土脸地回了房。
天十四惦念着盈盈,抬脚便走了。
众人散尽,柴玉笙见陆离还未走,上前拍了一下陆离的肩膀。
陆离不喜柴玉笙,不满地将柴玉笙的手从肩上抖掉。
柴玉笙道:“陆离,你有没有想过进位次?”
陆离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