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笙被宋清远拉着出门。
宋清远找到掌柜,道:“你把姑娘们的画册拿来,让我们柴公子好好选一选。”
掌柜将画册双手奉上。
宋清远接了过去,一页一页地翻开,指着一个面容较清秀的姑娘对柴玉笙道:“柴兄,你看这个怎么样?”
柴玉笙扫了一眼,见宋清远指着的女子与梅香有三分相似,随口道:“随便吧。”
宋清远笑道:“随便?那不能随便。柴兄,你的眼光高,我是知道的。”
柴玉笙不理他。
宋清远自顾自翻着画册,故意道:“让我再找找哪个更像一些……”
门口进来一个公子哥,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金色缎袍,甚是贵气。旁边一男子身穿青灰色缎袍,腰上挂着一柄长剑。身后三人皆穿棉衣麻裤,江湖客打扮。
姑娘们一见金袍公子,忙迎上去,嬉笑道:“杨公子,好久没来了,快进来坐坐!”
柴玉笙问掌柜道:“那人是谁?”
掌柜道:“那位是越郡太守杨进先的独子杨泽城,尊贵极了。”
越郡乃南荣五郡之一,管辖建业城。
杨泽城似是吃醉了酒,晃晃悠悠地对青灰衣男子道:“你让柴四公子尽管放心,事情都包在我身上!”
青灰衣男子很是谨慎,提醒道:“杨世子慎言。”
杨泽城不屑道:“这里是越郡建业城,是老子的地盘。不用担心!”
青灰衣男子诺声应下,杨泽城被姑娘们簇拥着进了雅间。
柴玉笙神色一凛,对宋清远道:“你在这儿选着,我去去就来。”
柴玉笙跟着青灰衣男子等四人行至一包间,包间内并无美女作陪,柴玉笙立在窗后,听里面的人说话。
“张爽,杨泽城已然答应了,如此一来,四公子尽可放心盐货生意不会再被青帮的人动手脚。”
原来那青灰衣男子叫张爽。
张爽道:“诸林,莫高兴地太早。我们还是在这里多留几日,等盐货过境,咱们再回去复命。”
又一男子道:“张爽说的极是,来都来了,事情办妥再走。”
诸林道:“诸柏,这里是建业城,咱们几个若是被官府发现,焉有命在?”
诸柏道:“怕什么,有杨公子在,咱们几个就算是被官府抓了,放人也是杨公子一句话的事。诸松,你怎么看?”
诸松道:“再留三日,货走咱也走。”
诸柏道:“行。那就这么定了,吃酒!”
四人举杯,互相干了一盏酒。
诸柏道:“四公子乃二房长子,将来柴家怕是要落在四公子手里。”
张爽道:“我来府里许多时日,从未听人说起过大房。因何不能提呢?”
诸柏道:“大房出了大事,”诸柏神秘兮兮道:“三年前,大房的大老爷、续弦蒋氏以及两个庶公子一个庶女皆被杀了。”
张爽道:“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杀柴太师长子一脉?”
诸柏冷哼一声,道:“别人是不敢。杀大房一脉的正是大房嫡公子柴筝。”
张爽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为何?”
诸松道:“那续弦蒋氏蛊惑大老爷,设计毒杀了原配夫人何氏,也就是嫡公子的生母。”
张爽道:“大房嫡公子是个狠人啊。”
诸松道:“杀父弑母,残害血亲。”
四人唏嘘。
张爽道:“那、大公子现在何处?”
诸松道:“太师将此事按下,不许府里任何人再提。大公子不知去向。”
柴玉笙听到此处,走到门口,推门入内。
四人被不速之客吓了一跳。
诸林道:“你、你是谁?”
柴玉笙淡淡道:“你们不是在找我吗?”
四人头暴冷汗,诸松最先认了出来,支支吾吾“你、你是……”
柴玉笙道:“我就是柴筝。”
四人惊叫。
柴玉笙飞身掠过,‘啪啪啪啪’将诸林、诸松、诸柏三人点住,三人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
张爽正待要逃,被柴玉笙一把抓住拎回椅子。
柴玉笙捏着张爽的脖颈,道:“柴竺又干了什么混账事,说来听听!”
张爽道:“济州府缺盐,官盐供不上,四公子便差我们从建业贩盐回来倾销。”
柴玉笙道:“贩卖私盐,乃是死罪。他因何贩卖私盐,铤而走险?”
张爽道:“四公子赌钱,欠了赌坊十万两银子。怕、怕太师知道,才……”
柴玉笙冷哼一声,道:“那狗崽子真是欠收拾!”
柴玉笙转而道:“十万两不是小数。哪个赌坊敢做十万两的庄?”
张爽道:“一般的赌坊自是不敢的。四公子去的那家,后台是暮色山庄。”
柴玉笙道:“原是暮色山庄。”
柴玉笙心念一闪,这恐怕是暮色山庄的计策,为的是借此事将太师拉下马。这票私盐一旦进了北靖,就是铁证。“私盐现在何处?”
张爽道:“在青帮手里。”
柴玉笙道:“既在青帮手里,那便送给他们吧!”
张爽道:“不可不可,那赌债再还不上,暮色山庄就要找上门了!”
柴玉笙冷笑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插进了张爽的咽喉。
诸林、诸松、诸柏三人吓得脸色惨白。
柴玉笙点开诸松的穴道,“你们约定在哪里通关?何时通关?”
诸松道:“三日后,在连城通关。”
柴玉笙道:“你在柴府哪里当差?”
诸松道:“小的是二房的。”
柴玉笙又指向诸柏,道:“他呢?”
诸松道:“也、也是二房的。”
柴玉笙摁住诸松的脖子,手一转,诸松脖子被扭断,气绝而亡。柴玉笙走到诸柏身边,‘咔嚓’一声,亦扭断诸柏的脖子。
诸林吓得面无血色。
柴玉笙点开诸林的穴道。
柴玉笙道:“你回去告诉柴竺,限他五日内向太师负荆请罪。若是被我知道他再敢欺瞒太师私下里胡作非为,我杀光他二房一脉。”
诸林诺诺称是。
柴玉笙喝道:“滚!”
诸林吓得屁滚尿流,飞也似的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