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贴是早上送出去的,没想到立马就收到了永乐门门主宋镇山的回贴,他表示十分欢迎林颂的到来。
柳扶风找来一辆马车,此地距永乐门并不远,马车并未行驶多久便到了永乐门,马车缓缓停下后,林颂刚下马车,就见到了在此等候的宋镇山。
林颂道:“宋门主,此番前来叨扰,还请多多担待。”
宋镇山对林颂的到来很是高兴,他皱起眉故作生气道:“叫什么宋门主,才几年没见,就跟伯父生分了?小颂啊,你说你来了青州城,怎么也不跟伯父说一声。”
照理林颂作为一个晚辈应该是她去拜见宋镇山才是,没想却是宋镇山亲自来迎接她,加上他的这一番言语,林颂想来宋镇山同原主关系应当十分不错。
宋镇山突然对一旁的宋行止道:“你和小颂同在天机山,这次下山历练怎么没见你们一起?”见宋行止神情似乎很是不悦,宋镇山道:“难不成你二人有什么嫌隙?”
此言一出,空气仿若凝结了一般,柳扶风、林颂、宋行止三人脸上表情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精彩,柳扶风将手放至嘴旁假意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宋行止沉默不语,脸色阴沉的可怕。虽然在来的路上林颂就一直在祈祷宋行止一定不要在这里,但林颂就知道自己永远逃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定律。
林颂笑着道:“伯父,我和宋行止呢……我们两个在天机山是非常相亲相爱的好同门的,宋行止平日里也是对我……照顾有加,这次下山,是因为宋行止他想独自历练一番,所以才没和我们一起。”
身后的柳扶风拿折扇挡着脸,在听到“照顾有加”一词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林颂也觉得奇怪,平日里方绪跟宋行止两人形影不离的,这次下山居然没跟着他一起。
“原来是这样。”宋镇山对宋行止道:“你也别总是板着张脸,你和小颂是从小就认识,后面这位也是你在天机山的同门,人家大老远来到青州,你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你的朋友才是。”
林颂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宋行止的脸,内心苦苦哀求道:“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宋镇山对林颂道:“你信中说有位朋友受了伤昏迷不醒,她现在人在何处?”
林颂道:“我把她带了过来,现在她人就在后面的马车里,可否麻烦永乐门中的药修来为她查看一下伤情?”
宋镇山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永乐门的客人,你们先把人带进去,我立马让门中最好的医师来替她诊治。”
宋镇山让一位女弟子帮忙把人带进去,并道:“去请覃医师来。”
交代完事情后,宋镇山便赶去处理府中事务,他走前再次嘱咐宋行止好生招待几人,林颂想都不用想,宋行止肯定不愿意,果不其然,宋镇山刚走,就见宋行止直接转身离去。
林颂在女弟子的帮助下把叶岚扶下马车,虽然叶岚常年被关在玄石院中,见过她的人不多,但为了保险起见,林颂还是给她带了一顶帷帽。
来的医师是一名女子,此人带着面纱,看不清真容,右眼角下的一颗泪痣为她整个人增添了一份清冷。
覃医师替叶岚诊过脉,双手施法,一片淡蓝色的光浸入叶岚体内。半晌,女子收回法术,问道:“这人是谁?”
女子声音同她气质相符,清幽冰冷。
女弟子将三人送到房内就已离去,所以现在房间除去昏迷的叶岚外,就只有他们三人。林颂心一跳,想女子可能是看出什么端倪,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是我的一个朋友,有什么事吗?”
女子道:“为何戴着帷帽?”
柳扶风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位朋友所在的宗门不允许弟子容貌被外人看见,所以才会带着帷帽。”
九州修真界宗门林立,不乏某些宗门存在一些特殊的规定,所以柳扶风的这个回答是没有问题的。
女子冷声道:“她身上的伤是叶家堡禁制所致,既然要我替她医治,就不要欺瞒于我。”
“这人究竟是谁?”
“叶家堡大小姐叶岚。”林颂道。
柳扶风震惊地看向林颂。
即便自己不说,这位医师怕也早就猜到了叶岚的身份,林颂并不认为这位覃医师会透露此事,她若想做点什么,直接默不作声便可,何必说刚才那一番话来打草惊蛇。
女子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天月人?”
林颂点头。
女子没有再说什么,拿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林颂道:“刚才我已替她修复了经脉,按照此方服用半月她的伤便可无恙,在这半月之内,不可动用灵力。”
林颂拿过药方扫了一眼,她心中还有些疑问,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女子就已离开。
医师的药见效很快,次日叶岚就醒了过来,她挣扎着下了床,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正好碰上来给她送药的林颂。
“你醒了!”
叶岚扶着头,一手撑在门框上,想起面前女子正是那晚救她之人,她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永乐门……”
闻言,叶岚强忍疼痛离开。
林颂端着药跟了上去,“你去哪儿?你伤还没好,医师说你不能动用灵力……”
叶岚没有理会林颂,继续朝前走着。没走几步,就因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