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导自认倒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好眼色。
徐佳佳手撕网友,横行霸道的模样简直快把我把是李刚两个字刻脑门。
温程战战兢兢,愈发对陈思佳感到愧疚,他有点传统东北男人的心态,无论出什么情况,首先自己把过错揽在身上。
陈思佳静悄悄回了魔都,整日遛狗喂鱼,似乎完全没被破血事件影响。
她买的是老式安置居民楼,二十几栋六层高的房子错落在没有人车分流的小区。
陈思佳从超市买好今天用的食材,塑料袋在“威猛”的蹦跳下稀疏作响,幌的她刚买的奶茶淋了一手。
“威猛”并不威猛,是只体型娇泰迪,柔软蓬松的毛发在陈思佳打理下显得仙气飘飘。
陈思佳捡到它,它还是只幼犬,在一群流浪狗的围殴下,凶猛异常。
小狗不亲人,咬伤了试图救援它的人员。
那天,陈思佳就是冷眼围观,看流浪狗互殴,看救狗一一处置“他们”。
最后,陈思佳收养了它,取名“威猛”。
即便是陈思佳养了几个月,“威猛”依旧警惕心很高,即便是陈思佳,也只能在它吃饱喝足后,轻轻抚摸它的头顶。
但“威猛”今天很异常,自从进小区后,两眼放光似的,极力想挣脱牵引绳往家走。
楼道灯光忽明忽暗,时刻在提醒陈思佳,它寿命即将告罄。
陈思佳揉着眼睛,低头分辨台阶,尽量让每一次落脚都踩实。
她速度太慢,让前面的“威猛”急切不已。
“汪汪汪......”
幽暗的狭窄楼道,陈思佳抬头对上“威猛”放光的双眼。
她住在顶楼,平时爬楼就总是需要走走停停歇会,今天起晚了,没吃早饭。
针扎似的的胃痛又开始折磨她。
老毛病了。:
陈思佳无奈直起腰,上牙将下唇咬的泛白,纤长的睫毛扑闪:“这么急着回去干嘛,家里又没有傅时与。”
她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带着点自嘲的意思,最后的长音伴随着走廊声控灯熄灭在黑暗里。
一瞬间,黑暗滚滚袭来,空气里,没有“威猛”哈气声。
“你一直在站着,傅时与确实进不了你家。”
熟悉的声音几乎与幽黄的灯光同时钻进她耳膜。
五楼与六楼之间,光影印在锈迹斑驳的铁扶手上。
沿着扶手往上。
傅时与站在光影的尽头。
他斜斜倚靠着门,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只看身影,似乎很疲惫。
侧目凝视陈思佳的眼眸,深得不见底,像幽深的谭,要把楼道的光吸进去。
不是从前清澈干净模样。
不是冷,是生疏。
陈思佳唇瓣反复蠕动,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先开了门。
她推开一反常态谄媚的“威猛”,从鞋架中拿出双男士拖鞋。
傅时与也不知在想什么,盯着拖鞋良久,才使劲转身揉了揉蹭过来的“威猛”。
“好漂亮的小姑娘。”
陈思佳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傅时与说的是狗:“快六个月了,还没绝育。”
“汪汪汪。”
沙发上的男人、被抱在怀里的狗投来两道目光。
“威猛”抗拒之意一览无遗。
傅时与似乎轻轻勾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