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安将闫琛的事简单提了一下,她并没有说出自己和闫琛的关系,叙述中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陈荔还是敏锐地抓到了不同。
“你为什么对他知道的那么清楚?”陈荔问,满屏的酸味几乎溢了出来。
“什么傻问题?”谢时安说,“只是觉得挺可惜的,毕竟那么年轻的生命活生生地没有了,加上你说的那个,自然就想到他了。”
“哼,怪只怪他太过懦弱,既然招惹了那些人又没有能力去摆平,自己选择去死,有什么好可惜的?”他可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如果连自己都不反抗那不是真的傻吗?
谢时安不想听陈荔去评论闫琛的事情,她的目的只是让陈荔想起那段记忆而已,“好了,时间不早了,伯母她们也该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陈荔起身跟着她。
“总是在这边留宿对你的名誉不好,”谢时安揉了揉男人的发顶,“后面几天还有婚礼的事要忙,你乖乖听话,到时候我来接你。”
既然谢时安都这样说了,陈荔也只得让她回去了,毕竟根据习俗两家结亲之前的三天里是不能见面的,谢家规矩多,陈荔也不想让谢时安难做。
回到谢园,谢时安刚一进门管家就迎了上来。
“小姐。”
“嗯。”
“家主在前厅里。”
谢时安将脱下的外衣交给张伯,她径直向房内走去,落下一句,“我知道了,下去吧。”
到了前厅,谢时安一眼就看到那个在沙发上的慵懒女人,她的黑发随意系在身后,宛若寒星的眸子垂敛疏淡,岁月格外偏爱她冷色的眉眼,只给她周身的气质增添了娴静沉淀,毫无例外的,这样一场初雪绝色的身边是一抹极妖艳的红色。
谢时安习以为常地来到女人旁边的沙发坐下,低声唤了声“母亲。”又向她右手边的男人唤了声“父亲。”
“刚从陈家回来?”谢砚的目光只是短暂掠过她问。
“嗯。”谢时安说,“母亲怎么提前回来了?”
“你父亲说想早点回来看看你。”
“安安,”一旁的沈凉衣从谢砚怀里支起身来,他朝谢时安招了招手,“这么久没见了,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谢时安听话地过去,沈凉衣捏了捏她的肩膀,说:“有些瘦了。”
“哪儿有?”谢时安拉过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是您太久没看到我了而已。”
谢时安长得像沈凉衣多些,就连头发的颜色也是遗传了父亲的样子,只有那双墨色的眼睛像极了谢砚。当初沈凉衣生她时就希望她长得像谢砚,结果到头来生了个自己的翻版,一个女儿家生得这般妖丽,还好气质也遗传了她妈妈,不然沈凉衣还真担心自家女儿会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人。
“结婚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沈凉衣问,“陈家一贯强势,养的人也是娇纵难训,娶这样一个闹腾的夫郎回来,你可要考虑清楚。”
“父亲,我三日后都要成婚了,不娶怎么行?”谢时安无奈道。
“我不是怕你后悔吗?”沈凉衣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和你妈妈都支持你的决定,要是不愿意也没什么,我就担心你婚后不幸福,想当初你对……”闫家的小公子那么中意,人家出事以后还闹得要死要活的,现在说要娶别人,他哪儿能不担心的?但这些话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沈凉衣也只得提醒一句,“算了,你向来有主见,也别辜负了人家就好。”
“……”
谢时安心中喟叹,无论娶不娶,她对陈荔,怕都只会是辜负了。
一场精心预谋的开始,他们的相遇都是谢时安的算计,期间层出不穷的温柔陷阱,只要陈荔陷进去了,那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站在琛琛对立面的人,谢时安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好了,”谢砚见谢时安没回话主动说道,“这几天也有你忙的,去休息吧。”
谢时安点了点头,向两人道了晚安后就直接回房了,沈凉衣看着谢时安单薄的背影忧心说道:“阿砚,你说我们是不是把安安养歪了?”
“怎么这么说?”谢砚问。
“安安性格执拗,她当初那么爱闫琛,为了人家茶不思饭不想,闹了好大一场才消停,如今才过多久?她却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要娶别的男人,不说安安移情别恋,就是那陈小公子有什么过人之处,”沈凉衣摇了摇头,补充道,“陈家我们再清楚不过了,陈荔的两个姐姐可不是善茬,安安口口声声说要娶人家,要是别有用心,这事就难办了。”
“感情的事说不清楚,”谢砚安慰道,“既然是她自己选的,那就让她自己去走吧。”
沈凉衣只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家女儿是个薄情又滥情的人,心里有些惋惜,明明谢砚不是……
“妻主~”不知想到什么,沈凉衣突然跨坐在谢砚的腰上,谢砚眉梢轻挑,手下熟练地扶住他,她知道这人一旦开始这样就是要作妖了,“怎么了?”
“你说安安这点是遗传了谁呀?”他拉长语调问。
“……”
谢砚抿了抿唇,否认道:“不是我。”她可从来没想过娶别的男人进门,就算是以前也只是嘴上说说想威胁这人而已。
“哼,”沈凉衣嘟囔道,“最好不是你。”
“好了。”谢砚捏着男人精致的下巴吻了吻,“上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该累了,困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