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快二十岁了，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而且他现在一天担几份活，食量是大了不少。那天他坐在工地旁边的公园里扒拉罗齐生给他送的饭的时候，看到两个男生亲昵地手牵着手从自己面前走过，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罗齐生。罗齐生也看到那对情侣了，但他没想到叶明会转过头来，他感觉叶明的眼神就像想吞了他似的。

“怎，怎么了？”罗齐生愣愣地问。

叶明说：“你看到刚刚那对情侣了吗？”

罗齐生赶忙摇了摇头：“没。”

叶明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两眼，又低头继续吃饭了。罗齐生看着他，担忧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叶明很快就吃完了，他从罗齐生的包里掏出纸来擦了擦嘴，皱眉说道：“你看我干嘛？”罗齐生回过神，连忙道：“没事。”

叶明当富家少爷的那几年没少见识这些事儿，他知道有的人喜欢同性，有的人喜欢异性，有的人又和大家都不一样，他见得多了，这些他全都接受、觉得全都正常——所以他觉得自己和罗齐生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

他喜欢罗齐生，罗齐生刚好也喜欢他——不过这是他猜测的，但是他很笃定。

他决定跟罗齐生表白。

少年的冲动像荒山上猛然烧起的野火，来势汹汹、狂热逼人，一旦燃起来便不可收拾。

罗齐生觉得这几天叶明对他的态度更加热烈了，他狼狈地低头，难堪地躲避，有意无意地推拒，却还是在少年从身后抱住他时心脏狂跳着僵直了身体。

叶明的声音早就不像十五岁时那么青涩而清脆，长了年岁后反倒有一种砂纸打磨过的粗粝感：“你躲什么？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叶明说话间的气息扑在罗齐生耳边，罗齐生又怕又臊，他缩起脖子想躲避叶明的气息，却把自己送进了叶明的怀里。

“没有……”罗齐生小声说。

叶明把他在怀里转了个个儿，叫他看着自己：“什么没有？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罗齐生没动，他逃避似的闭了闭眼睛，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叶明还是看着他，好像非要逼出个答案：“要是喜欢，我们就在一起，要是不喜欢……不可能，我觉得你喜欢我。”

叶明等了半晌，终于听见罗齐生说：“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叶明问：“什么不正常？”

“我们……两个男生……”罗齐生犹犹豫豫地问道。

叶明颇感奇怪地看着他：“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罗齐生推了推他强硬地揽着自己的手臂，说道：“我……再想想，好吗？”

今天晚上是张栋国来陪罗齐生吃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