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见他没有再向前的意思,也就离开了,只是仍旧忍不住回头去看,肖将军今夜真是奇怪,竟然没有主动去救火,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肖林当然不着急救火,因为他知道,这场火,就是叶沉溪送他的回礼。
整个军营,都是当年北辰在宇雾晟的安排下布置的,军营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宇雾晟的眼睛底下。他的王府有一高阁,只要登高望远,不仅可以望见全城景色,更能将羽翊军军营的一切净收眼底。
今夜一场大火,就是一把让肖林逃出牢笼的钥匙,如今锁钥已开,肖林的脚到底迈不迈出去,全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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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风逖旧宅,一个白衣女子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满是脏污,一张圆润清秀的小脸变得苍白,脸上的白纱早已掉落,她苍白的嘴唇哆哆嗦嗦,颤抖着声音问:“你要干什么?”
叶沉溪缓缓蹲下,伸出食指与大拇指捏住她的下巴,指节一用力,几乎要把女子的下颌给捏碎。
“我要解药。”叶沉溪冷声到。
“什么解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子被叶沉溪捏得满嘴血,仍旧嘴硬到。
“呵.....”叶沉溪放开手指,女子终于得以喘息,愤恨地望向他。
叶沉溪手指一翻,指尖赫然夹着一张洁白的纸片,像是雪花的形状:“这是花寒姿收到的喜帖,道孚书院的雪飘花,你应该很熟悉吧。“
“你在我辉月城下毒,还毒的是锦官城的城主,这个锅可让我们整个叶家都不好过啊,所以这个解药我一定要。如果你没有,那我便去找你主子要,可好?”
女子听到此处,嗤笑一声:“好啊,那你去要呀!”
“是吗?这么巴不得我去啊?那你的主子,现在可在神召?”叶沉溪问。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立刻警觉起来:“我.....我的主子,自然在神召!”
叶沉溪了然地点点头,“我还以为,她从辉月城离开后就回了白日山,没想到却来了神召啊。”
“你在胡说什么?”女子梗着脖子抬头:“我的主子,自然是宇雾晟宇王爷!”
叶沉溪眉尾一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那好,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把解药交给我,我便留你一具全尸,否则.....”
“否则什么?”女子一双眼红得吓人,像随时准备将叶沉溪一口吞下的样子。
“否则,我就把你砍成一截一截的,扔去白日山喂狼!”
“你以为我会怕?”
叶沉溪摇摇头,颇有些可惜地说:“你不会怕,但我今日找到你,还让你活着回去了,你的主子,又会怎么想呢?”
女子身子一愣怔,她自是知道宇雾晟并没有完全信任她,如今若是在她见过叶沉溪后,还活着回去,只怕宇雾晟的疑心会更重。她方才没有说谎,被扔去白日山喂狼,她一点也不怕,但若是被宇雾晟怀疑,落到他的手里,那下场会比喂狼惨上一百倍!
“杀了我!”女子说。
叶沉溪笑笑,他轻松的姿态与面前一心求死的女子形成鲜明对比:“方才还嘴硬,现在却一心求死了。”
“还是那句话,你给我解药,我留你全尸,并且能让宇雾晟丝毫不怀疑你,更不会牵连到道孚书院。”
女子心中一惊。
叶沉溪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宇雾晟的手段,向来都是威逼利诱,现在江湖中各大世家门派都被他收拢得差不多了,你们道孚书院自然也是逃不过的。如今却还能在白日山上独善其身,自然是有人替整个师门扛起了差事。”
叶沉溪猜的没错,女子在他面前哑口无言。
“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此次毒杀锦官城城主的罪名没有嫁祸成功,最后大家发现,是道孚书院的慕莲下的毒,到那时,整个道孚书院会变成什么样?”
叶沉溪沉吟半晌,接:“自然是被世人唾弃,宇雾晟若想对道孚书院不利,可太容易了。”
叶沉溪的话自是有道理的,她从袖中取出解药,扔到叶沉溪面前:“这就是你要的解药,我给你,你杀了我罢。但.....下毒这件事,和道孚书院没有关系,都是宇雾晟指示的!”
叶沉溪捡起解药,一挥袖,一阵白烟浮起,女子瞬间便晕了过去。
“呵呵,想死,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