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灵埋断绝,巫族和妖族的繁盛成为过往云烟,这些记载也随着战乱不知去向,只留下零星只言片语供后人研习。
但申泽知道,活人蛊炼制成功的前提必须是蛊主死亡,而且要血亲之人自愿献祭生命才形。眼前的这一幕,跟这两个前提扯不上半点关系。
申泽嘴巴开开合合,半晌后无奈的垂下头。
花祈远看向特调处负责人,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村民们到底损伤了生机,还要劳烦各位善后了。”
“花道友…”申泽脚步急促跟上花祈远。
他的意思花祈远大概能猜到一些,不过他还是停下来耐心听申泽说完:“花道友,我为我刚刚的唐突道歉,希望道友能不计前嫌说一说这白茧到底是什么蛊术,怎么会和活人蛊术这么相像?”
蛊蝶落在花祈远的肩膀上,他目光暗沉:“黑蛊一族向来喜欢钻研秘术,只是我记得师父曾加说过,当年黑蛊一族被白蛊族人驱逐出去,临走时他们并没有带走巫族术法记录,怎么现在黑蛊一族的蛊术里频频有巫族秘术的存在呢?”
申泽听出了花祈远的意思,古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白蛊苗族出了叛徒的信息,花祈远现在这话只不过是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了而已。申泽拳头紧握,半晌才声音干涩道:“我知道了花道友,等这桩事情结束我就回族里去看看…”
花祈远打断他的话,笑容很是客气:“申道友不用对我说这些,我只是来帮忙的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再见!”
巫蛊族自古以来就亦正亦邪肆意横行,又因为修习的蛊术容易走上邪路而不被世人所容。后来战乱,不少巫蛊族人趁乱残害无辜生命炼制黑蛊之术而被国家打压,不得以逃窜至东南地区聚集。
解放后经过玄学协会再三整治,白蛊一族归顺于国家,蛊术一道向来讲究传承,寻常人无法轻易修习,这些年里白蛊一族也为玄学协会做了不少贡献,这是谁也无法抹去的功绩。
只是暗地里巫蛊一族常常仗着自己的蛊术无法被替代而不服管束,屡屡闹出乱子,甚至有不少事情牵扯到了边境线和国际问题,玄学协会对此十分头疼。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明隗出现,他自学成才,像一个巴掌一样狠狠擅在巫蛊一族的脸上,巫蛊一族终其全族之力也无法在蛊术一道上超越明隗,反被他狠狠压在脚下,如此近三十年里,巫蛊一族才学会了收敛气焰。
如今玄学协会驻扎在每个城市的特调处都有出自白蛊一族的蛊师坐镇,这些蛊师利用的自己贡献点在玄学协会内部兑换修炼资源,有国家势力在背后坐镇,这些修炼资源要比白蛊族自己获取简单的多。
蛊师替国家出力,同时获取自己修炼的资源,壮大白蛊一族的力量,这本身就是双赢的结局,所以这些年玄学协会和白蛊一族勉强还能称得上合作顺利。
只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能轻易被改变,巫蛊一族在上古时期雄踞一方,如今时代变迁,不得不依附曾经最看不起的人族过活,心里有落差也是自然。
只是这些都和花祈远没有关系,他如今的愿望就是找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对象,然后回花家孝敬父亲和师父,顺带过上摸鱼躺平的幸福生活,至于国家大事儿,等国家有需要自然义不容辞。
国家没需要,那他就躺平好了。
在南市溜达了一圈后花祈远带小七位数的报酬回到了盛花时,因为这几天关门歇业,闻名而来的天师们找不到他人后也就慢慢没了热度,倒省去他应付这些人的时间。
他出去不过三四天时间,店里一如既往的干净,只是花祈远总觉得出一趟远门回家打扫卫生是必须要做的事,可他自己又犯懒不想干,于是随手抓了两只无法自主轮回的鬼,答应等他们俩打扫干净卫生后替他们送去轮回。
这两只鬼也高兴的很,他们在阳间徘徊了这么些年早就厌倦了阴暗老巷里脏乱差的环境,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天师肯送他们去投胎自然是天降馅饼的大好事,至于打扫卫生什么的,那根本就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