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砚神情冷淡,眼前突然晃过简天保的那张脸,他目光一沉,不由想起他那天痴傻起来的模样……心想那样的女人,或许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日行一善,你真的很聪明。”她轻夸一句,顿了顿,问,“那你可知,我为什么要瞒你?”
他收整心绪,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简兮解下背包,从包里拿出面包递给他:“你喂它,我去接点水,回来再告诉你。”
关砚白了她一眼,伸手接来:“怂不怂?这么小的狗也怕?”她转身后他却眉头深锁,怕狗?这可不像晚晚……
简兮走远,他其实不懂,她只是一靠近就心里难受,可它刚刚用尽了力气来挠门,现在饿得头都抬不起来,又必须得有人凑近喂它。她不是怕它,只是不想靠近……
她推开门,找到一只碗立刻跑了出来,这房间令她感觉压抑,很不舒服。
简兮拧开水龙头接水,水流细小,她手臂环着相机怔然出神,水溢出来的那一刻,眼泪吧嗒一声落进碗里。
情绪来得极快,她摘下相机连碗一起放在窗台上,快步朝关砚走去。
关砚向前猛一趔趄,手里的面包被撞掉滚落在地。
他膝盖跪地,一手撑在地上,她趴在他身后,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他刚想回头,就听她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硬邦邦的后背,他一动不动,被她彻底搞懵了。
……
他回想起从前的一个片段。
“那个屋里太冷了,连个热水袋都没有,无衣,我怕冷,咱们一起睡吧。”
“别,我把我的给你。”说着将自己怀里的热水袋塞进她手里。
她用力捏了捏,给他塞回去,转身就走:“我还是去找陈爷爷要一个吧。”
他丢下热水袋,赤脚下床急忙拦住她:“别,都这么晚了,爷爷应该已经睡了。”
“可我冷。”
他最终妥协,拉她往回走:“那,那你还是上来吧。”
他分了床被子给她,热水袋也一起塞进她被窝里。
被子上沾有他的气息,她闻着心里好受多了,可也许是因为认床,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晚晚?”他叫她。
她停止滚动:“嗯?”
他翻了个身:“你怎么还不睡?”
“无衣,我睡不着,我想听故事,你能给我讲故事听吗?”
他为难的想了想:“要不,我给你讲丑小鸭的故事?”
“可这个我已经听够了,你能不能再换个别的?”
黑暗中,他皱着眉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很是忧愁:“可我只会讲这一个。”
她唇角弯了弯,伸腿将自己的被子踢下床,凑过去掀开他的被角,像只泥鳅一样快速地钻了进去:“算了,不讲故事了,不如咱们来玩亲嘴吧。”
除了陈无衣没人知道。
她小时候,是个真真切切的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