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
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到。
谢泠挣开裴昭的手,朝着夏山走去:“怎么了?”
夏山兴奋道:“听说尊上醒了特来禀报,潜藏在都城内的余党都捉进了大牢,秦峙带着人正审呢!”
谢泠点头:“好,我随你去看看。”
她起身离去,背影没有半丝犹疑。
裴昭久久凝视着,直到这道身影消失在远处。
她都想起来了,裴昭一开始还不太确定,真正让他笃定的是一连数日,谢泠都待在魔宫大殿内处理事务,并且拒绝接见他。
裴昭站在殿外长廊下。
飞凰不知何时出现他的身后,欲言又止:“阿泠她……”
“她都想起来了。”裴昭的声音极轻,将手中的丹药瓶子交到了飞凰的手里,“这是近几日的丹药,你记得交给他。”
他转身离去,刚迈步,便被飞凰拦住:“剑尊周身的灵气似乎有些异样?”
裴昭看她一眼,扭头看向紧闭的殿门:“无碍,只是有些伤还未痊愈,明日午时,我还会来。”他音调稍高,说吧,便离去。
飞凰叹了口气,掐诀闪身进入了殿内。
谢泠仍旧坐在高座之上,双眸紧闭,比起前些日子大病初愈的模样,如今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大半。
飞凰清咳两声,将手中的药瓶朝着谢泠扔了过去:“这几日的丹药。”
谢泠伸手接过,拔开盖子闻了闻,倒出几枚一饮而尽:“裴昭有时候真的蛮让人嫉妒的。”
“什么意思?”飞凰不解。
谢泠捏着手里的瓶子,支着下巴道:“做剑修做的不错,没想到转行修医道也颇有成效,这丹药竟如此管用。”
“有用便好。”飞凰说罢,后知后觉想起今日见到他的模样,比之前几日好像更虚弱了,她犹豫着开口道:“裴昭他……似乎不太好。”
谢泠微顿,看向飞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身上的灵力波动很紊乱。”飞凰皱眉回忆,“总之,不是很好。”
谢泠坐直了身子:“可能他是仙修,在魔界水土不服吧。”
飞凰抱臂看她。
谢泠被盯得后脊发毛,故作而言他道:“秦峙审那些犯人审得怎么样……”
“别转移话题。”飞凰站在桌前,双手撑着桌子,盯着谢泠的眼睛,“算起来,你晾着他也有五六日了,这么大一个剑尊魔界,就算你不在乎,还有其他人呢,四方魔主刚刚暴毙,现下魔心不稳,你究竟是作何打算?”
谢泠指尖轻扣桌面,躲避着飞凰的视线:“我能有什么打算?他……等我处理完手头这些事。”
谢泠拿起桌子上的折子,指尖刚碰到,就被飞凰抽开:“你自己想清楚,他说了明日午时还回来,又不是送药的时候,为何而来,你应当知晓。”
“行了,别数落我了。”谢泠抽回折子,“你若是太闲了,就帮我把这些都看了。”
飞凰看着那小山似的文件,突然笑了:“你该不会是在躲着他?”
谢泠手中的笔“啪”地折断,墨汁溅在折子上晕开一片墨迹。
“我走!我马上走!”飞凰一溜烟窜了出去。
待她的身影消散,谢泠才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白瓷瓶。
翌日,午时。
谢泠抬起头,目光从白瓷瓶上略过,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裴昭:“你来寻我是何事?”
裴昭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谢泠,仿佛有无尽的情愫藏匿其中:“无事便不能来寻你吗?阿泠,你都记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