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尘月实在有些累又喝了许多酒,和荆家夫妇先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宴会,下楼到门口,赵习源已经在等了,在回程的路上准备闭眼休息一下,又想起今天答应的事情。
“习源,明天荆家的大少爷来司令府报道,以后和你一块儿跟着我。”齐尘月闭着眼睛对前面的赵习源说道。
赵习源没有回头:“司令,敢情是落我们这了呀,要特殊照顾一下吗?最好让他一天就想走的那种。”
“稍微整整就行了,他和你想象中不一样,就正常带着做事就好,不用给他行方便也不用对他使绊子。”齐尘月听见赵习源的话,随便敷衍了几句,睁开眼笑道,“你们别太过分,跟流氓似的,等会儿去准备两身和你一样的军装,大两码,明天早上送来。”
“是,老大。”赵习源心里有底,一会儿回去就交代下去。
齐尘月听到赵习源的话,又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赵习源没有再回,只是专心的开车,半个多小时过去,齐尘月回到了司令府。
他进门喝了碗醒酒汤,走进卧室,他从西装的胸口拿下了那朵快蔫了的茉莉,想起了那个挑着花摘的背影,不由的露出一个笑容,太阳下凡怎么是成小狗了。
他从床柜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了一个茉莉袖扣,他把那朵茉莉夹在里面的本子里,放进盒子里又藏回抽屉,然后去洗澡。
洗完澡刚回卧室就听见了电话响,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你好,我找齐尘月。”
“泊鹭哥!最近可好?”齐尘月听到杨泊鹭的声音顿时开心起来。
“尘月,哥跟你说,我已经在空航上课了。”那边听到齐尘月的回应,语气顿时不一样了。
“泊鹭哥,杨伯伯不是说你出国留学去了吗?”齐尘月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
“我瞒着他的,你别告诉他。不过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被他知道了,到时候放假没地方去,哥就来天津投奔你。”
“哥,你要想清楚。”
“哎呀,尘月,我同你讲,当飞行员是我的梦想,祖国目前正缺飞行员,我条件符合,正是要去的。”
“泊鹭哥,有那么多人,缺你一个也不会怎么样,实在太危险了。”
“尘月,话不是这么说的,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诶,反正到时候记得收留我啊。明年小妹来北平读书,嚷着要先来来找你玩几天。”
“好的,我知道了。泊鹭哥,训练会很艰难,不要硬撑,放假了和我说一声,我找人来接你。”
“好兄弟,知道啦,我回宿舍了,记得要保密啊,一定不能给父亲知道,千万不行,你保证,快点保证。”
“好好好,我保证,回见泊鹭哥。”
齐尘月挂掉电话,叹了口气,还是找个机会偷偷和杨伯说一声吧。
翌日清晨
齐尘月交代了帮佣整理出了一间客卧,就在齐尘月房间隔壁。等齐尘月练完兵换好衣服吃早饭时,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齐尘月和赵习源正坐着吃早饭,一个小列兵走进来行军礼:“报告,司令。荆少爷来了,等在门口。”
“带他进来。”齐尘月吃着早饭头也没抬的回道。
列兵又行礼出门带荆长云进来 ,没过一会儿,荆长云就出现在门口,一手提一个方箱,一手抱了一盆茉莉,很是奇怪。
赵习源看着荆长云,勺子的粥举在半空:“荆少爷,你为什么抱了盆花。”
齐尘月也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吃早饭了吗,坐下说。陈姨,帮忙接一下他的东西,把行李放到客卧。”
一个阿姨接过了方箱,准备抱花,荆长云抱着花没有泄劲儿,想了想还是松了手,坐在赵习源边上,本以为只有齐尘月一个人,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在,顿时有些尴尬:“齐先生,我吃过了。”
“嗯,好。这是我的副官,赵习源。这段时间他会带着你。”齐尘月用眼神示意道,然后吃掉了最后一口包子。
正好赵习源吃饱了,站起身来:“你好,荆少爷,军装已经放在你房间里了,你去换好,然后我和你说一下我们的职责和今天的安排。”
“好的,赵副官,这段日子麻烦你了。”荆长云鞠了个躬,没有半点少爷架子,跟着阿姨上楼去房间。
赵习源看着房门关上,坐下对齐尘月惊奇的说道:“司令啊,确实不太一样,他…他朝我鞠躬,吓我一跳,差点就装不下严肃了。”
“看看你这不争气的样子。”齐尘月也吃完了早饭,拿方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正赶上了清闲,日常的琐碎就安排他做吧。”
“是,司令。”赵习源看他站起来,自己也站起来,“这次的疫病报告镇府那边已经整理出来了,林局和张市长已经签完字了,您看完没有问题,签好字后我们就上交到洛阳。还有行动科要批资金,也需要您签字批准。还有警察局那边的一些事,还有镇府关于天津市场开放之类的事情,还有一些洋人之前因为疫病没进天津的货物,这会儿也要您签署过关调令,张市长那边的已经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