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长云在齐尘月靠近的时候闻到齐尘月身上的味道,是上次见面淡淡的香味,这会儿夹杂着一点点汗味,但不难闻。齐尘月比他矮了一点,他垂眼看着他碰到自己的手臂,顿时紧张起来。他听着齐尘月的话,放松了手臂,再试了一次。这次的结果比之前好了许多,到了七八环的位置。
“比刚刚好些了。”齐尘月点点头,“想来是不熟悉这个枪,有时间多练练。再打几枪试试。”
“好的,齐先生。”荆长云转头与他对上视线,赶紧收回眼,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打偏了,顿时紧张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荆长云赶忙调整姿势重新打了一枪,结果脱靶了。惊的荆长云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耳朵都红了,一下子不知所措,偷偷朝齐尘月瞄了一眼。
齐尘月看着他红艳艳的耳朵,笑出声来:“诶,阿云,你这是干什么啊,放子弹自由是不。”
荆长云本来听着他笑,脸颊涨红,又听到他喊他的一声阿云,心头颤了颤,转头看着笑意不减的齐尘月:“齐先生,你第一次喊我阿云。”
“怎么,不是你让我这样叫你的吗?”齐尘月听着他的话,更想笑了,又走过去给他调整姿势,“别紧张,慢慢来,脱靶很正常的,没事儿啊。再试一试。”
受赵习源命令的士兵来找齐尘月,听到齐尘月这句话,皱着眉低声对边上的同伴道:“脱靶正常吗?”
“上次你脱靶,司令问你是不是用脚打的枪。”同伴低声回应,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可恶啊可恶。”那士兵低头叹了口气,嘟嘟囔囔道,“是不是因为他长的比我好看啊。”
“报告,司令。”同伴那手肘戳戳他示意他闭嘴,忍着笑意走向齐尘月,“赵副官找您处理一些急事。”
“嗯,知道了。”齐尘月敛了笑意,对齐尘月道,“你再练会儿,不着急。”
荆长云答应一声,继续找手感。齐尘月跟着那名列兵离开,转过路口问那名列兵:“刚笑什么呢?”
“报告司令,我没笑。”那名列兵赶忙应到,“我娘说我是那个微笑唇。”
“去你的微笑唇。”齐尘月心情很好,这会儿听到他的话,笑着虚踹了他一脚。
荆长云松了松手腕,听到远处传来的齐尘月的笑声,皱着眉头,举起枪连开了几枪,均在十环以内。荆长云勾了勾嘴角,把枪放下更换子弹又随便乱打什么成绩都有。
今天齐尘月要去当局开会,吃过早饭就带着荆长云和赵习源出发了。
“这是做什么呢?”齐尘月一进会议室就看见坐在位置上有几个人一脸凝重紧张,他坐到主位脱着手套,瞥了一眼对面的那个胖胖的中年人,那人看起来和弥勒佛一样笑意盈盈,齐尘月垂了一眼,扬起嘴角,把脱下的手套丢在面前,有些人看他扔手套,不禁垂下了眼,逃避这齐尘月的目光。赵习源进门在桌上放了一杯热茶,收起手套后带着荆长云离开。荆长云走到门口带上门时看了一眼里面,齐尘月已经翻开位置上的文件。
齐尘月也不等人回应,垂眼快速看完了手里的文件:“是该恢复经济,开放港口铁路没错。”
“张市长呀。”齐尘月拖着声音,懒洋洋的喊着这个胖胖的弥勒佛,“那这港口和车站,您也知道,咱这儿黑龙帮啊金鳞帮啊什么的,江湖中人,最是好性情,可得有人去看着,免得三天两头闹事儿,让谁去比较好呢?”
张市长嘿嘿一笑:“这不老陈的监察处最近闲的很嘛,寻思着想给手底下的人找点事儿做做,是吧老陈。”明明是询问,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司令啊,我这边这些不成器的每天嚷着没事儿干啊,很想为天津人民做点什么啊。”一个中年人,拿手帕擦着头上的汗,赔笑道。
林锦横听他这么说,想起前段时间找他们借人去清理下水道,一个个溜的可快,一股气上胸口:“闲得慌怎么不跟后勤的工人一块儿清理消毒天津的下水道啊,母鸡上天这不是。”
“咳咳咳。”许清生被刚喝进去的茶一呛,忙打圆场,“林局要体谅一下他们,他们监察处一个个圆圆润润的,都是笔杆子,干嘛要难为他们通下水道啊。陈处,您也别生气,林局这不是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嘛,别当真,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哈。”
说着是打圆场,话里话外总有些刺人,偏偏又不好说什么,陈良平瞟了一眼张忆锄,发现那弥勒佛一句话没说,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沉了沉心,看向齐尘月:“司令,我手下那帮人实在是好吃懒做,没得什么机会表现,更是天天糊弄,让他们去外头出出工,省的天天躲办公室里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