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到院门口,见站着个十三四岁小丫头,一见她们忙迎了上来,向着毅尘福身甜甜道:“见过少爷。”
毅尘看向凌霄道:“姐姐,这丫头是母亲为你新买的,叫什么来着?”
那丫头见少爷冥思苦想,也不知自己的名字。涨红着脸尴尬低头向凌霄福身,怯怯道:“见过大小姐,奴婢叫小花。”
凌霄淡淡一笑,温和道:“不必多礼!进屋吧。”
三人说笑着进来院子,也没管后面的毅尘。凌霄见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桌椅子皆是八成新,坐垫,茶盘,用具皆是新的。想来太太是用心了。
两个丫头去准备热水,伺候凌霄沐浴更衣。凌霄方才放松休息一会。
毅尘见一众人进来屋,脸上的那一丝笑瞬间消失了。今儿母亲的神情,几年前见过多次。
那时自己只有十三岁,每次小心翼翼问母亲时,她皆会温柔笑说,还不是想你外祖母了。
你管好自己的学业,带好妹妹。你父亲忙,别理他。有事同母亲讲知道吗?
从那时起,他好像慢慢脱离了父亲。虽每日见得到他,实际一年也难得说几句话。
现在想想,父亲这两个字都已经陌生了,更别说感觉,早已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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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就在府邸餐厅用膳,厅堂内,红木雕花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正中是一盘肥美的红烧肉,旁边是清炖鸡汤等,还有刚出笼的蒸饺.....。
朱管家带着几个奴婢,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凌霄带着桃子走进来,就看见许达坐主位,金容坐右下,旁边是奶妈带着毅印,许达左下坐着毅尘,赢清。
兄妹俩中间空了个位,想来那就是自己的位子了。接着是两位姨娘。
大人神色各异,没一个言语。只有赢清嬉笑着逗乐对面的毅印,这气氛即热闹又怪异,还透着几分温馨。
此时的金容已神色正常,一见凌霄表情有几分惊颚。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布衣,衣裙有几分旧,素淡之及。一头如墨般的秀发,只是简单挽起,没戴任何珠钗。
格外干净的脸颊,泛着自然的红晕,眼神清澈,嘴角浮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素衣,素面,素面朝天,却美得让人心颤。
金容惊颚之余,却无端想起多年前,皇上婚礼上那神仙妃子般的新娘。她呼吸一窒,手里的茶杯险些滑落在地。她入了皇上的眼,不是比梅姨更管用么?
凌霄迎着众人各异的目光,向金容福身,微笑道:“环儿来晚了,母亲莫怪!”
金容激动扶着她的手,笑道:“不晚,不晚,来的正合适。环儿快快入座。”
赢清嚷道:“姐姐,快过来!”
凌霄看了眼许达,虽他面无表情,场面的礼节还是不能少。即向许达颔首:“见过父亲!”
许达点了点头,惜字如金道:“坐!”
凌霄脚步轻快走了过去,与毅尘,赢清含笑示意,闲雅入座。桌上的酒水,奴婢们早已斟好。
许达拿起筷子,轻咳了一声。金容兴奋道:“环环指不定饿了,大家不用拘着。吃饭吧!”
凌霄看众人不言不语,各自开始吃喝了起来,也没人敬酒。气氛有些压抑。
这哪里是一家人?不免又看了许达两眼,不知他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何模样?
许达很敏感,立即注意到了。自己身为父亲,一句话不说,怕是真会露馅,勉强道:“环儿,你奶奶身体可好?”
凌霄淡淡道:“奶奶虽日渐老去,然身体还硬朗。当下父亲暂不必挂心。过几年,别忘了接她来西京就是了。”
二姨娘接道:“你那里晓得,你父亲可真是常担心着你奶奶。这次原要接她一块入京,是你奶奶自己不愿。”
想着自己与她们几个一样,皆在别人家演戏。对方却非要在自己面前,往自身贴道德标签。
难怪占主家便宜还欺负主,凌霄深为不耻,刮了她一眼,闲闲道:“姨娘,你听过龙夫与蛇的故事么?没听过,回屋让父亲说与你听。你瞧桌上的菜多丰盛,皆是母亲掏真金白银备下的。你多吃些,身体好了要学会感恩。可不能够学了那蛇。”
闻言,二姨娘瞬间失色,道:“大小姐,你说什么呢?你父亲的俸禄养着这个家,你~!”
“闭嘴!”
许达忽然呵斥出声,惊得二姨娘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