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追兵,自己受伤不轻。凌霄擦了擦嘴角的血,瞬间冷静下来,毅尘功夫不及对方,明着逃,断逃不了。看着眼前的青瑶苑,心里有了计较。
毅尘搀扶凌霄正越过了小桥,忽然背后的敌人已向自己袭来,千钧一发之际,凌霄猛然回身反击,连带着推了毅尘一把。道:“快,进前面的院子。”
敌人始料未及,这小丫头背后像长了眼睛,猝不及防受到攻击,身体不稳险些掉下桥。
看着敌人错愕的眼神,凌霄趁机闪身进了青瑶苑。毅尘紧张道:“姐姐,受伤严重么?”
“不碍事。”
凌霄见以前豪华的庭院,如今已是人去楼空,杂草丛生。前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逐渐闪现眼前,心底翻滚着千百种酸涩的滋味。
闻得推门声,知敌人已进了院子。来不及品尝这物是人非的苦涩,急忙带着毅尘,七穿八拐进了她以前的卧室,藏进暗阁。
暗阁,一个人呆着有点大,如今两个半大的少年,却是有点拥挤。他们各自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站着,不敢挪动分毫。
昏暗的光线下,毅尘瞧着凌霄目光清亮,这个时候了,她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笑容轻松,莫名抚平他慌乱的心,可又让他心疼。情不自禁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迹。
凌霄一瞧毅尘满头汗珠,憋红的脸颊。她无奈的笑道:“太闷了。忍耐一下,他寻不着我们,自会很快离去。”
“姐,我,我没事。”
闻得脚步声,她俩紧屏呼吸静静听着,直到脚步声远去再无动静。方才推开暗阁门,走了出来。
凌霄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窗棂上的木雕早已模糊不清,残片在风中摇曳,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原温馨的闺房,如今已破败不堪。心酸的指了指满是灰尘的床榻。道:“弄干净些,我得在此调息一番。”
此时,凌霄才感觉到那近身的一掌,震伤了她的胸骨。
毅尘收拾好床榻,回头见凌霄面色苍白的吓人,轻声道:“姐姐伤不轻,咱们赶紧去找南大夫。”
“我正有此意。”
凌霄服下护心丹,坐上床闭目调息,药物随着真气游走周身,痛感消失一大半。
她摸了摸胸口,似忽没那样痛了。顺手摸了摸这吊坠,心里犯起了嘀咕,果真是藏宝图?
首次听没那般在意,可如今看来是千真万确了。否则敌人不会如此心急,大似有非它不可的决心。
既如此,何以金容一无所知,换句话说,是真正的赢勋不知。如今看来,可确定赢勋不是燕子的夫君。
那么知道这是藏宝图的,必然是燕子的夫君。来抢夺吊坠的自然也是她夫君。
不对,不对。是她夫君,也就是赢环的亲爹,赢环总归是他亲儿,不可能对自己下死手,那是谁?
她理了理思绪,看向毅尘道:“你说,今日的刺客会是什么人?”
“看外貌,好似朝中官员供养的死士,剑客。”
凌霄细细回思一番,昨日遇见过林恭,可那二世子不可能有这头脑做这事。
那便是棠雅。这一回京,遇见的故人竟是暗处敌人,着实够巧的。笑道:“昨儿在福轩居,遇见的那丞相夫人,她夫君叫什么名?”
“高值。”
“高值.....。”凌霄低语着,丞相夫人要抢夺吊坠,那杀害赢环母亲的,是她么?又或者是他们夫妻?
“姐姐,咱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南大夫家。”
毅尘声音打断了凌霄思路,她笑道:“你先送我到南大夫府邸,然后回家去报平安。想必家人已急成了一锅粥。”
毅尘却想陪着凌霄,道:“要不,咱们先回府报平安,再去南大夫家。”
凌霄瞧了瞧眼前的孩子,淡淡笑道:“姐姐还疼着呢,先去南大夫那。你回去后,记得带人将护卫的尸身收敛,安葬。”
毅尘被凌霄瞧的,好似看穿了他的心。窘迫“姐姐说的是。”
话落,忙搀扶着凌霄,走出青瑶苑。只见她一路东瞧西望,是那样恋恋不舍,连出了院子,还一步三回头。
心里纳闷的紧,姐姐才刚回西京,何以对此如此熟悉?却瞧着她虚弱的样子,什么都没敢问。忙招来人力车架,急着赶去了南荣复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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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在人力车上,刚缓过劲,车便到了南荣复府邸门口。毅尘搀扶着凌霄下了车。
凌霄却在担心毅尘与自己同时见南荣复,见他已抬手欲敲门,她急忙阻止道:“等等,尘弟你先回去。我歇会自己进去。”
毅尘奇怪看着她,正想说话。凌霄抢先道:“你什么都别问,先回就是了。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