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尘瞧着她不容反驳的态度,无奈道:“既这样,你且要小心。我先回家报平安,再来接你。”
凌霄微笑道:“别,回去好好休息,安慰好清儿与母亲。我见了南大夫,自会回去。”
毅尘应下,坐上了人力车。凌霄见他慢慢消失在眼前,方才松了口气。遂上下打量自己,一身脏乱,甚是不雅。
她扫视周边,见不远处有条街。随即走了过去,逛进一家成衣铺子,左顾右盼,却只有男装。
凌霄当下已经顾不得其它,只得买了套男装,进入更衣室,收好自己。瞧镜子俊俏的少年郎,满意的走出铺子。方才买了些礼物,来到南大夫府邸,敲响了门。
开门的小厮见一少年,眼前一亮问:“你这是求见夫人还是老爷?”
凌霄微笑道:“小哥好,我乃是你家老爷徒弟,自然求见师傅,倘若师傅不在家,见师娘也可。”
“徒弟?”
小厮首次听老爷有徒弟,一时拿不定主意。凌霄笑道:“你先去通禀,说我来自南越,我在此候着。”
“多谢!小的即刻回来。”
小厮笑着一溜烟跑了。不一时,返回道:“您随来。”
凌霄应下,跟着小厮径直到了药房。远远看见南荣复,她即将礼物交给小厮,便跑了过向前福身,兴奋道:“徒儿见过师傅。”
南荣复一瞧凌霄,神思有一丝恍惚。这丫头两年不见,长得越发水灵,也来越像故人了,何以像了她?这人的长像特奇妙了。转念想到方乔,心底莫名堵得慌,道:“丫头是你,为师还以为是赢环,她如何没一块来?”
凌霄四顾周边,南荣复忙让奴才们退下。她方道:“此事说来话长,这是梅姨给你的信件,师傅你先看。有任何疑惑,徒儿再回答。”
说话间,她将怀里信件掏出递了过去。
南荣复打开信件,看完后。脸色变得阴沉,叹了一口气,道:“你就这样顶替赢环回了这西京。她们这一走,是一了百了了。可你呢,这参加诗选,就是欺君。有没有想过你们一家子,你爷爷,奶奶年岁已高,且已是罪臣。倘若陛下再知你的身份,不得满门抄斩。你这不是拿你的家族当儿戏。”
凌霄作揖道:“师傅!事到如此,徒儿只求你。只要师傅不言,没有人会知道的不是。徒儿一家子的命,就都在师傅身上了,望师傅口内超生。”
南荣复沉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夫亦不是那长舌妇。即便没有梅姨的威胁,就丫头你来与老夫说明,老夫也会守口如瓶。”
南荣复一面说着,一面即将信件丢进炼药炉。瞧着那熊熊火焰,将信件烧成了粉末。
凌霄舒心的笑了笑,道:“多谢师傅成全。”
“赢老头,就没怀疑你?”
“赢老头?”
看来师傅还不知赢府的赢勋早已换作他人,可见这人已完全取代了赢勋。可金容没出声,自己自然不便说。淡淡笑道:“他那里会有疑心。倒是金太太见梅姨未来,起了疑心,昨儿夜里还想见你呢。”
“却没来,想来你是过关了。”
“暂时算吧。”
南荣复打量着凌霄,好似现在才看清她模样。纳闷道:“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穿成了不男不女。”
凌霄笑道:“出门时是个好姑娘,那里想得到半路出了个程咬金,咬着我不放了。如此,便将那脏乱的衣裳,扔在了成衣铺子。穿得干干净净,还不是为了,让师傅您看了开心。”
南荣复笑了笑,关心道:“难怪脸色有些苍白,受伤了么?”
“小伤,已无大碍。”
“为师给你把把脉。”
“嗯。”
凌霄忙坐在了桌旁,伸出了手。南荣复边把脉,边道:“知道是什么人么?”
眼下虽怀疑棠雅,然尚不能确定的事,自不能乱说。凌霄摇了摇头道:“还不知道。”
南荣复起身,取了一盒子给凌霄,道:“这伤虽不重,也别大意。这是内伤灵药,一日一粒,三日方可。余下的收好。”
凌霄应下,即取出一粒药丸服下。揣好药盒,福身笑道:“多谢师傅,徒儿就告辞了,改日来拜访。”
“你等等。”
南荣复看着凌霄,想到地牢的方乔,病的不轻。他正要去回诊,那是她姑姑,不如带她去瞧一眼。道:“为师现在要进宫,你可愿随行。”
回忆起前世在皇宫的清浅时光,凌霄满心欢喜,道:“自然愿意。”
南荣复随即收拾一番与凌霄,坐上马车前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