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来眼宁宇,宁宇将音音指与林渊,道:“林大人,她是高平院里的奴婢。关于丞相府邸奴才失踪,她亲眼所见。”
林渊盯着音音道:“你当真是亲眼所见?”
“是的,大人。”
林渊来回走着,自语道:“有如此重要的人证,决不能走漏半点消息。你们有所不知,刑部蔻湛乃是他心腹。他要得到一些信息,会做充足的准备,届时又会被动。老夫会回禀陛下,在过审时,再给他致命的一击。”
凌霄心底一惊,蔻叔叔果真是高植的人。难怪那日,在万岁爷面前,默默不语。且在初见我时,盯着我的吊坠出神。然他并未害我,家人脱罪之事,又办的稳妥。就是不知,在我与高值之间,他会选择谁?心里暗暗庆幸,好在这些事,未找他。
又想到高新,即笑道:“林大人,还有更好的消息告知你。事关高新的行踪。”
林渊神情激动,道:“他在何处。”
“城外磨盘村。”
“好,有了行踪就好。老夫会立即增派人手探查。”
想到音音赎身之事,凌霄道:“大人,小的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在过堂时,想法子替音音赎身。”
“放心。此乃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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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与宁宇随即告辞,音音却暂时留在了林渊府邸。此后几日,在林渊的促进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皇上命文康为主审,黑冰司,刑部陪审。在高植上朝,不到一月,奴才失踪案,在刑部再次升堂。
此案开审后,各方力量相互较量。以林渊为首方,紧追不放。以棠雅与蔻湛为首,绞尽脑汁为高植脱罪。
突出的人证,虽将棠雅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让她看到为此案件承当罪名的人。
想着那人证,是高平的丫头。心底的怒气怎么都无法控制,看向贴心护卫,怒道:“将那不孝子,给我捉过来。”
护卫应下离去。
奴婢秀秀,见棠雅气得拍胸口。忙捧上温茶,小心道:“夫人,按你才刚说法,让大公子替了老爷。这需得大公子真心实意,所以夫人你不可有气,得好好说。”
闻言,棠雅啜了口茶,平息些怒气。道:“话虽如此。可一想着老爷,未必能从此事全身而退。心底那火,蹭蹭往上走。”
一语未落,只见高平已走进屋子。忙深呼吸,挤出笑容道:“平儿,过来喝茶。”
高平作礼道:“请母亲安。”
棠雅想着,他最宠爱的女儿,微笑道:“嗯。最近淡丫可好?是在忙什么么?好几日没来给我请安了。”
“回母亲,还不是这天惹的祸,连日寒风凛冽,淡丫感染了风寒。”
“哦!请大夫么?”
“请了。说过一两日就能好。”
“你院子少了个丫头,你可知?”
高平一惊,心暗道;丫头跑出去莫非若出什么事?忙装傻充愣道:“回母亲,孩儿因无清点人数的习惯,故不清楚。”
棠雅冷冷道:“既如此,母亲来告诉你。你的丫头,已成了奴才失踪案的重要证人。你父亲如今官司缠身,弄不好我们一家子都得死。可明白?”
高平大惊失色,即跪下道:“母亲恕罪。孩儿真不知她何时不见?”
“现在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母亲来给你提个醒,你父亲若获罪。这府邸的人,除了本宫,一个都活不了。本宫是前朝公主,有获恩赦之权。加上我父皇给的免死金牌,谁都动不了我。这事是你的人,惹出的祸事。母亲问问你,你是想看着你父亲与你的妻儿陪你一快共赴黄泉,还是想救她们?”
这大冷的天,高平前额冒出丝丝冷汗。眼睛惊恐盯着地面,沉思半响,没应声。
自己身为丞相府邸的长子,虽自小没得到重视,却也是过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前一刻还在,折磨丫头取乐。这会子怎么就生死攸关呢?他有些想不通。无论如何,父亲不能死,他若死了,自己也许不如院子里的那条狗。
“问你话呢?”
棠雅一声呵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神告诉自己,浑浑噩噩,活了近三十年够了。父亲不能有事,妻儿,淡丫更不能有事。他忽然站起,挺直腰道:“自然是就父亲。”
棠雅笑了笑,温柔道:“好。总算,母亲没白疼你这些年,你放心,母亲会善待你妻儿。”
“多谢母亲。”
审理过程中,由于有了重要的人证。丞相府邸后院,土壤被挖翻,检查出人体碎骨。人证物证俱全,就在高植百口莫辩,心如死灰时。
大公子与管家许雷承当下来所以罪状。高平道:“此事与我爹爹无关。因这些奴才平日不待见我,使我怀恨在心。方才瞒着父亲,母亲,命管家,犯下此罪。”
管家许雷口口声声嚷道:“此事丞相,夫人无关。乃是老朽听从大公子命令所为。”
如此,主审官文康犯难。冥思苦想,拿不定主意,便去请示皇上,方才宣判。右丞相府奴才失踪案,主犯高平,许雷。供犯六个护卫,皆判绞刑。此事到此为止,不再深究。
棠雅笑了,夫君无碍,万事大吉。可使她忧心的是,六峰打发人传来消息,磨盘村出现陌生人。像是在寻二世子。幸而,那边布置妥当,并未出岔子。
转念一想,这些突出的事,耽误了她针对赢环的计划。酝酿一番,淡淡道:“秀儿,给我传新管家许狼来。”
不一时,秀儿领着许狼走了进来。只见他向前,作揖道:“夫人,唤奴才有何事?”
棠雅笑道:“许狼,你爹爹走了。往后这府邸大多事,都得你操心了。”
“夫人放心。奴才自小跟着爹爹,诸事已熟悉,尽管吩咐,绝不会误事。”
“嗯。有个人,你吩咐几个擅长跟踪的人去做。”
“何人?”
“赢侍郎府邸的长女,赢环。好好跟着,千万别让其察觉。事无巨细每日汇报,本宫要设个梦中捉鳖的局。”
“夫人,高明。小的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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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也笑了,高植总算也死了个儿,虽不是高新,也算是为恭儿报了仇。而高新,总有收拾他的一天。
宁宇瞧着奴婢红红与音音笑脸,心里甚慰。见音音无处可去,暂时将她一家子送到乡下的庄子。
凌霄却憋闷,费了老大的劲,竟没伤到他们夫妻半根寒毛。摸着胸前的吊坠,暗暗问自己,什么时候是个头?既如此,这吊坠便不能戴在胸前了。收藏在赢府,倒不如藏在青瑶苑,自己的卧室里安全些。瞧着眼前赢府布置喜庆,凌霄方才想起,已近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