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她脉像杂乱一下比一下弱,眼见她嘴角正在慢慢溢出血。这不是中毒呢?
不想云儿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哭了。又见窦岚面色青紫,没了反应,慌张大叫唤:“主子,主子。来人啦!”
谁知娟子瞬间捂住她的嘴,厉声道:“别叫,会让人请太医的。”
云儿哭着茫然点了点头。
媛之对着她们道:“你们别慌,我会救她相信我。”看向桃子道:“桃子,去我房里把金针拿到客房。”
方才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丸,放进窦岚嘴里。晚秋立即倒水给其喂下。
媛之遂出屋对周海道:“你赶紧去太医院,寻南荣复太医,告诉他我的名号,说我在凌烟阁等他就可。”周海应下快速离去。
只见云儿与晚秋一块,将窦岚抱进了客间。媛之便让云儿留下,其它人均留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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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媛之方才吩咐云儿脱了窦岚外衣,鞋袜。即小心翼翼给其太冲穴,肩井穴,大敦穴,太衡,内观等二十四根金针皆扎上排毒。所有金针处皆在慢慢溢出黑色血水。
再瞧窦岚,面色由青紫转青白,看来死不了。她便松了口气,这也是她首次在人体上扎针。难免紧张,一抹衣物已全汗湿。
大约过去一刻钟,见扎针处血水已凝固。媛之方才拔了针,即摸了摸她的脉虽平稳,然还虚弱。她这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一瞬,媛之心异常平静,想想就后怕,倘若今儿中毒的是自己,没得到及时的救治,已见阎王了不是。叮嘱自己往后的万般小心。这后宫没有明枪,皆是暗剑,且阴毒。
她平息心绪,小心给窦岚穿好衣衫,心疼给她擦去嘴角血迹。她逐渐睁开了眼,有气无力道:“姐姐怎能让你来,丫头呢?”
媛之微笑道:“丫头,我让她候在屋外。你已无事,且放心。我再去为你兑些药去。”
她“嗯”了一声。媛之放下蚊帐,便开门走了出去,正欲与一个众人说她情况,忽见师傅跨步进来。她没来得及开口,他已拂身作礼,道:“臣参见赢才人。”
媛之高兴道:“师傅,你来了就好。”
她们相视一笑,媛之忙引他进了内屋。几个奴婢与婉玉紧跟其后。媛之即将窦岚手拿出,南荣复方认真探脉。
只见他脸上表情又喜又愁。最后对我笑了笑道:“虚惊一场,都可放心。我开些药,服用月余,可恢复如常。”
一众人皆放心了。南荣留下药,起身告辞时,道:“赢才人,送为师一程。”
“是,师傅。”
媛之应下即随南荣复走了出去,才刚到廊下,他便一面递给她小檀木盒,一面怜爱看向我道:“丫头,此乃为师针对后宫用药,研制的解毒丸赶紧服下。”
她兴奋道:“解毒丸?师傅服下此药百毒不侵么?”
南荣复语重心长道:“那倒没有,这天下千奇百怪的毒众多,为师还无法做到这一点。此药只针对‘绝育丹’,幸好,这次不是你!”
“绝育丹?”
媛之思虑觉他话里有话,一面打开檀木盒取出药丸服下,一面道:“多谢师傅!此次岚儿中毒,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师傅瞧身旁奴才,我挥手让其离去。师傅道:“这下毒之人太过阴毒,毒药里有的绝育丹,已渗透四肢百骸,她日后已无法孕育孩子。你日后万事小心,有任何事记得来找我。”
“无法生育?”
媛之如同遭闪电一劈,整个人一抖,双手无力扶在廊柱上。无法抑制内心的惶恐,看着檀木盒剩下的一粒药丸,颤抖道:“师傅,给岚儿多服些这药丸,还来得及么?”
师傅摇头安慰道:“来不及了。事情已然这样,你不必太难过。恐她觉察了伤心,也于事无补。臣先行告退了。”
凌霄瞧着师傅离去的背影,想着自己日后得与这心思极恐之人为伍,极度的疲惫,恹恹回到客房。
云儿已伺候窦岚起身。她看起来很虚弱,而婉玉正安慰着她。见媛之进来。窦岚伤心道:“姐姐,我是吃那糕点中的毒,你打发人禀告皇上,太后。查查是谁下的毒,妥当些。”
媛之万分歉意的看着她,温和道:“我,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今儿一上午送吃食的人忒多了,这吃食比不得礼物,因无法存放,故无登记。我一时也见不着皇上,太后。要不,先禀告贵妃。东西都放在那,你们看如何?”
婉玉道:“窦妹妹,你身子也无大碍,不如就算过了。日后小心就是。就算禀告皇上与太后,查个天翻地覆,也无法查出是谁,毕竟赢姐姐都不知是谁送的。且太后也有送礼过来,到后了,不得闹笑话。”
媛之对着窦岚,怜惜道:“岚儿对不起!你别怕,日后我会护着你。”
窦岚握着媛之的手,温柔道:“姐姐,我是为你后怕,即你无事那便算了。我们先回了,你且小心。”
媛之“嗯”一声,由晚秋扶着,送她们至门口。相互告别了一翻,眼见她们背影消失。方才转身回屋,逐一检查糕点,不曾想竟没寻得一点毒药的痕迹。
是这下毒手段忒高明了?还是自己的医术忒差了?莫非是婉玉?可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她坦荡无心机,与棠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无论如何,往后万分小心才是。媛之有在家休息了几日,想想往后如何与这些人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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