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陆知明显感觉到徐斯行的状态不对,不说笑了,一直紧抿着唇,时不时地皱眉,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知识相地没打扰。
到家后,徐斯行拉他进书房,倒了两杯水,又把一开始他们在火锅店写的两张纸找出来在桌上摆好,最后才在他对面坐下。
见人格外严肃,陆知问:“斯行哥,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徐斯行指着他签字的纸条——
【9月12号星期四,在火锅店,陆知表示等天气凉了会带徐斯行去坐手划船。】
“知知,你能先答应我吗,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还会带我去坐手划船。”
陆知不明所以:“当然了。”
徐斯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坐得更直了:“我来槐州打到你的车不是意外,是我请朋友帮忙直接把我的单子派给你的。”
陆知有点愣:“啊?”
“我把公司搬来槐州,是因为你在槐州。借工作调动的名义让你接送我,也是想合理地接近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想最后尝试一下能不能把握机会。”
陆知被这些话彻底打懵了。
徐斯行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临市的火车站,我和院里的几个同学负责接站。那时候你一个人拉着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超级大的编织袋,看见我们举着学校的牌子,就在旁边站着,也不上来问,是我主动上去问你的——”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同学,你是我们学校的吗?’你乖巧又怯生生地回了句‘是’,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奇怪的人?”
回忆往事,徐斯行脸上露出了淡淡苦笑:“刚开学的时候你还会参加院里的活动,你记得吗?有一次我们去学校门口摆桌宣传,那天我的心情其实很不好,但没办法还是得笑着社交,只有你发现了,你递了瓶水给我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天的阳光很好,你背着光站着,对我笑......我无法形容我那一刻受到的震荡,就好像是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碰到了绿洲,从那之后我对你更感兴趣了。人与人之间的磁场真的很奇妙,一旦对一个人感兴趣,喜欢上其实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是,也是从那次之后,你再也不参加活动了,我想靠近你约你出来吃饭你都是拒绝,连在路上碰见,你也只是如临大敌地打个招呼,然后快步离开。”
徐斯行渐露伤感,眼圈也略微泛红,他深呼吸一口气,如释重负:“终于说出来了,不用再藏着掖着怕你觉得我变态什么的。”
“我不会——”陆知哽咽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忽然都说通了,原来斯行哥喜欢他,原来斯行哥喜欢的是他!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庆幸,没想到眼泪先流了下来。
“斯行哥,其实......我后面没有再参加活动,是因为我发现我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了,导致我写文状态也不好,所以我索性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什么活动都不参加,谁的邀请也不去。”
看知知哭了,徐斯行的泪也顺着脸颊落下,但他面上伤感随着陆知的话消失了。
“所以知知你——”
陆知泪流满面,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