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送走了凌羽两人，安歌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失。

卡莱来接少爷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他家少爷正坐在沙发上浅睡，而四皇子靠在少爷的腿上，金发洒落，看起来乖巧又美丽。

和谐得像是一幅画。

安歌注意到卡莱，将唐尧抱起坐进悬浮车。

车内影影约约的哨兵素气息让黑发哨兵皱起眉，“你之前去见了元帅？”

卡莱：“去军部汇报的时候见到元帅，捎了他一程。”

其实是元帅主动坐进卡莱的车，问他安歌的近况，但是无论说不说，少爷都是会发脾气的。

出乎卡莱的意料，安歌坐下后并没有说要惩罚什么，只是让他加强了通风。

敏锐的嗅觉让卡莱闻到了一丝奶油的气息，他不由得愣了愣，“少爷，您是吃了蛋糕吗？”

“那群新生拉着我过了生日。”安歌揉捏着太阳穴道：“我倒是忘了，唐尧空难也是今天。”

“他们发现少爷你……？”

卡莱顿了顿，微微瞪大眼睛，“难道您是为了给，四殿下过生日才？”

后排的哨兵短暂沉默，“卡莱你还记得母亲说过就算没有感情，也要装作是个正常人，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恐惧你，才不会觉得你是异类。”

卡莱垂下眼，“您一直都在勉强自己。”

“不。”安歌仰头靠在椅子上，“只是在和这群人一起的时候，让我觉得装也不是那么恶心。”

卡莱瞬间失语，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第一次没有对克制表露出明显的厌恶，竟是因为这群刚刚踏入圣托利亚的新生。

几分钟前，维克托元帅的话回归卡莱脑海。

其实卡莱和维克托元帅并不是严格的上下级关系，他更像是安歌的私兵，但是对此元帅并没有限制他的权力，反而是在会后坐到他的车上，用父亲的口吻，问他。

“小歌他的伤有没有好转？”

“他这段时间的学校生活怎么样？”

“四殿下有没有对他很任性？”

之类的，和军政毫无关系的问题。

卡莱的目光看向安歌的时候，黑发哨兵似乎已经入睡，他怀中的向导下意识释放的精神触手正在安抚着他的五感，而哨兵暴虐的精神力，只是任由向导的精神触手触碰，没有反抗。

卡莱摘下了眼镜，温和地笑了起来。

少爷，其实很多人都爱着你，爱着真实的你，你并不需要逼着自己去适应什么。

转过身卡莱地眼神瞬间冰冷起来，元帅找他除了安歌的近况，还有东境发生的爆炸和西境向导的死亡。

也是通过元帅的嘴，卡莱才知道之前传闻中圣托利亚校长一直想要保护的孩子，甚至不惜放任对方在偏远行星生活的孩子，就是这次死在西境的吉美。

而这一次吉美的死亡，彻底激怒了不涉党争的卡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