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给风花小雪留下了锦囊妙计,小雪丝毫不敢违背,一条一条恪尽职守的执行着,有明月这尊杀神,没人不敢遵从她的命令,于是乎一时间她就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能够翻云覆雨的君王,只有在和那个同为傀儡的风信对视时,她才能想起自己棋子的命运。
明月并没有立刻回到木叶,为了防止有忍者闹事情,明月直接去找了大蛇丸,于是乎大蛇丸的整个基地都搬到了雪之国。有大蛇丸坐镇,基本上不会出现意外。
明月离开雪之国回到木叶的时候,正是深夜,用逆通灵将她带回来的小白一改往常的跳脱,哑炮似的缩在她脚边。
她似有所感的抬头,一个矮矮的身影正静静的望着她。
这不是宇智波鼬第一天在明月的房间里等她,从明月宣称“闭关”研究瞳术的时候起,他就知道她根本已经不在木叶,那不过是止水设置的幻术。
他想等她,他想看到她,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想,既然她把自己当做孩子,自己就有任性的权力,那么在这里等她,等到她回来,看到自己计划之外的人,一定会很吃惊,他想看到她那时的表情。
他现在看到了。
明月稳住身形之后立马就看向了他,那道目光里确实也有着惊讶。
随后他的目光自然的垂落,他看到她的身上,一身的血,衣角处尚挂着未干的血水,稀稀拉拉的滴到地面,在她的脚边汇聚成一滩血泊。她原本白皙的双脚沾满了血迹,那些血迹已经干涸,在她的足面上红得刺目。她身上的杀伐之气还未散去,冰冷的目光让他无端起了一身寒意。
“你……受伤了吗?”
他率先问出口,然后也没等明月回答,只是沉默着走出去端了一盆水,递给她一个湿毛巾示意她擦干净身上的痕迹。
明月轻轻地将他的手推回去,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
“谢谢你,不过这点水不够的。”
脚步声远离,她走出了屋子,鼬迟疑了一下,放下毛巾和水盆,跟着走出去。
她走向院子里的小池塘,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背影看起来很有几分失魂落魄。她走到池塘边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追上她,也就无从得知她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他眸光一颤,忽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猛地冲上去,却已来不及。
明月毫不犹豫地、义无反顾地跳进水中,激起一大片水花,池塘里的金鱼受到了惊吓,在水中翻腾。水花因为重力又落回去,打在她的身上,她面朝下,四面八方的水淹没她的眼、鼻腔、口唇与耳朵,一阵酸涩涌上来,接着是一阵生理性的疼痛。
她不挣扎,没有一丝动作。任由自己沉入这片冰冷的渊薮,仿若如此,便能与这个世界一刀两断。
片刻之后,她在水下微微睁开了眼。有金鱼在她的视线中游过,它们的鳞片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水中的星星。
她的眼睛透过清澈的水面,看到了水面上的世界,那个她曾经渴望逃离的世界。水下的世界是如此宁静,与水面上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心跳在水下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与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告别。肺部充满了水,但她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她的身体随着水流轻轻摆动,像是在水中起舞,她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如同水草一般。
鼬在岸边,明月离岸很近,他伸手就能碰到她,他也确实伸手去拉她了。可还未使力,手中的袖袍便已经划走,她整个人开始往下沉,很快便消失在他眼前,一阵巨大的惊慌袭击了他的心脏,他猛的跳下去,扎进水中。
够了。
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死了的人死了,起心动念无不是罪,她已做到如此地步,又能奢求谁的原谅、又配得到谁的原谅呢?
可是那些原谅、救赎她又真的需要吗?
她不需要。
她需要做的只是在自己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一步一个脚印,永不停留,哪怕慢、哪怕难,也决不放弃。
否则那些人就是白死,自己真的就是罪人,万死莫辞。不管他们怎么样,只要杀了人,便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