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连点头。
“婶婶好。”
“伯母。”
毛军媳妇就挣开毛军的手一溜烟跑回屋里去了,留出半个脑袋探头探脑。
“别见怪。”毛军开口。
众人连连摇头。
穆清麦看向大虎,“小虎你们戴的是?”
宁泽骞看向她,“你怎知道他是大虎?”明明兄弟俩长得一样。
穆清麦扭头,“小虎瞧着稚嫩一些,小龙瞧着成熟一些,不明显吗?”
几个脑袋齐齐摇头。
大虎避开穆清麦的眼神,红了耳廓,伸手摘下脸上和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衫极为不符的颇为精巧的眼罩。
“娘带我们去买的。以前在老家...”
穆清麦自顾自地接过他的眼罩,“好看的,不戴好看,戴了也好看,你和小龙长得好。”
阮依依也笑着开口,“这里靠着予真,往后,再没人能欺负你们了。”
大虎摸摸脑袋,过往种种竟不觉有多苦涩了。
“行了,你们兄弟俩回来就去后堡上把孩子们叫回来,今儿咱们杀鸡!”
大龙大虎一人背了个背篓就出去接捡板栗的大部队去了。
人多,林大牛执意要把五只鸡全部宰了,宁泽骞连忙拉住他,最后保住了三只鸡命,只杀了两只。
毛军也没闲着,屋子需要修缮的地方还多,一众男学子帮着递东西运砖瓦,也没闲着,除了方修,他实在是累伤着了。
“明歌,你就别上手了,去和方修待着吧。”宁泽骞看着下方举着木料费力朝他托举的明歌笑着开口。
明歌白眼一翻,“我为什么不能做?”
宁泽骞一乐,“嘿,你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还翻上白眼了,哥心疼你知道不?”
明歌抿抿唇,懒得和这没有正形的家伙多费口舌。
肖狄接过明歌举不起的木料,“宁少爷你真恶心。”
宁泽骞仰着唇傻乐,“不恶心我还不说呢!”
那头阮依依和穆清麦进了里屋,只有毛军媳妇在。
见是两个小姑娘,妇人眼里的抗拒消散许多。
阮依依笑着开口,“伯母,我们来陪你可好?”
毛军媳妇点点头又摇摇头。
“婶婶在干嘛呢?”穆清麦看着她一头乱发和手里的梳子,明知故问。
毛军媳妇苦着张脸,“有客人,梳头,扯得痛,痛!”
阮依依和穆清麦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我帮你好吗?”
毛军媳妇没有反应,阮依依试着伸手接过梳子,对方乖乖坐着没有动弹。
一大家子虽说清贫,却都是爱干净的,毛军媳妇瞧着憨傻,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头发都清爽洁净。
穆清麦吐吐舌头,“我不太会梳头,就会那几个样式,都不适合婶婶。”
阮依依笑笑,“我会的比你会的应当多些。”
毕竟家中请有夫子专门教授,虽说不用她亲自动手,但到底是要学的。
“应该把犹笙叫来的!她会的可多!”
想起那冷面美人,阮依依敛了眉眼,“你和她关系很好?”
穆清麦点点头,“我觉得我和她关系好,但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想。”
“怎么说?”
“她老躲着我...我还以为小姐妹亲亲热热地拉拉小手睡一张塌没是正该有的,问安那些玩得好的小姐妹都是这样的...”
穆清麦挠挠耳朵,圆圆的耳廓随着手指抖动了几下,“难道镇西关那边不兴这样?”
阮依依险些没忍住上手掐她的脸蛋,她低头失笑,手里理发的轻柔动作没停,“躲着你?会不会是你想岔了,有些人就是性子冷些。”
穆清麦摇摇头,“她从来不让我拉她手,我挽她她也不高兴,我又老爱忘...好几次惹得她不高兴。”
她有些沮丧,“有回午憩,我懒得整理床铺,想着和她挤挤躲懒,两个人还暖和些,我刚躺上去她就把我扯下来了。
而且,我们在屋里,必须躲在竹帘后换衣服,衣衫不整不许出竹帘,我但凡那个扣子没扣好,她就能不高兴半天。
依依姐...我有些苦恼...是不是我哪里不对劲惹她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