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叹,豆芽菜满腹心思。
睡觉,他哪里又睡得着呦……
——————
“是他?”江丙看着府衙门外的人,不由打量起,昨夜他只当这人看热闹,然现在看来,他得把这人好好查上一番了。
“你识得?”
一个威仪声音自背后走来,江丙立时躬身撤步让开了路。
“杜大人。”江丙视线看去门外,“那个身着蓝色绸衫的人,昨夜曾出现在追捕犯人的现场,于虹领卫说了两句话。”
言罢他这眉头一拧,忽觉不对,“不,是虹领卫与他说了两句,那人倒是一言未发。”
“哦?”杜离州蓦然抬头,正巧与那人对视,只片刻,便见那视线旁落而去,正是虹衣羽。
“虹衣羽。”少尊仰头望去那个骑在马上的劲装女子,她的眉眼与阑赤无异,只神情全然不同。
她的目光更为凌厉,而周身,遍布杀伐之意。
她杀了人,而且,就在刚刚。
“阁下今日现身我感召院外,可有想好说辞?”虹衣羽跳下马,面有隐现笑容,似是瞧得了误入笼中的鸟一般。
“沈天。”少尊报上名讳,瞧着朝着自己走来的虹衣羽,心中忽而一动。
于是虹衣羽便得见了一个风姿翩然的男子,正与自己笑得……慈祥。
她不由一时看去沈天的表情都凝住,好半晌才回了神,眯起眼来打量着他。
“昨夜,你现身我感召院抓捕逃犯的现场,今次,你更是登我感召院的大门,沈天……?”
虹衣羽笑笑,“这名字倒是不算衬阁下你这身气度,不过,虹某人倒是期望,我感召院呈上的奏报,你沈天,定要是个干干净净的人……”
否则,这感召院,便只能是你最后的归处。
说罢,虹衣羽抚上了腰间的刀,二人擦肩,少尊目送她进了感召院的大门,对着那身着凶兽图纹的官家拜礼。
————
“虹领卫,饭菜凉了,怎的……不吃?”
江丙早早送来了那个叫沈天的商人身份,却不想倒是叫她这会儿都吃不下饭。
那奏报他也看了,就是干干净净,可她这神情怎么瞧着好似还不甚乐意一样。
“有事?”虹衣羽抬头,夜隼一样的眼盯去了江丙。
江丙咽了咽口水,彼时擂台上被揍的感觉又上了身。
“有事。”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有人……给你送来了……新的饭菜。”
而后只见他眉头一挑,登时眼疾手快的把自己送的那份收的干净,然后铺了一桌夸张的饭菜。
虹衣羽盯着那些菜色,就算是宫宴,她的桌上都未必有这些东西,于是那手中书册便是不轻不重的甩去了案上。
“谁送的。”
“沈富商。”
“谁?”虹衣羽拉长了声音质问。
“沈天!”江丙指了指她手边的奏报。
虹衣羽看去了那册上的名字,忽而道,“他还说了什么。”
“虹领卫怎知他还有话要说?”江丙八卦模样。
“说不说?”虹衣羽赖赖的瞥了他一眼,邪笑着。
“他说晚上约你折花间一叙。”江丙说完,挑了挑眉,眼中别有深意。
于是虹衣羽那书册便砸去他的脑袋,将人撵了出去。
只那人作乱的余音犹在——
“虹领卫,沈天是此次北境来的富商,还生的不比皇都名流差去,你莫要不珍惜啊——”
虹衣羽冷哼一声,视线落去那桌上花哨菜色,心中却将江丙的话听进了耳去。
“珍惜……”她的声音忽而暗哑的像是几日没了水喝,也没了表情,木讷的,世间傀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