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到了深渊,因有宁宁留了魔法护住她的意识未消散,纪沅临行前为着意添了一轮圣光送入涂多米额心。
眼下时隔几日,再次相见,一如往常,仿佛她只是陷入了沉睡。脸上仍保有血色,疲倦暗藏于眉心,只不过并未凸显,合上的那双焕发出无限光彩的明眸,似乎立马就会因着有人在唤她,而立马张开。
二人商量着把涂多米先带去了占星阁。将其安置好,便是定夺起底下的事情来。
此时,听闻宁宁已返回,埃菲赫思携了案本,便快步朝宁宁的书房赶来。还因过于急切了些,到时还是喘吁吁的模样,待宁宁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才步入正题。
“阁主,前段时日我返回母族,待探查了详情过后便按阁主的指示将事情隐晦说了。他们得了提示,如今已严加防范,想来能坚持些时日。”
依言,宁宁点了点头,思量片刻,才道:“问卜的结果可有带去?他们可有说些什么,或是需要我从中怎样调停?”一面说着,宁宁速读了案本上记录下的内容。
不外乎关于一些人的近况,或是前些日子交代留意的事,现如今有何动向。
闻言,埃菲赫思连忙点了点头,一面回道:“带去了,该说的已是讲得明明白白。因而魔族等着阁主的示下,请阁主择个日子走一趟方为万全之策,以待届时碰上些事情左右为难。”
“两件事彼此相连,理清楚一件,再考虑下一件。待兽族这儿尘埃落定,我得回阿伊格城一趟,待办完事便去。大约下月月初便能到。”话落,宁宁想了想,复问起,“朔米洛河的浊气依你看了是怎样呢?目今,他们可有法子能料理周全,或是稍微除去些?”
一说起这个来,埃菲赫思瞬间失了笑容,将一路的发现悉数回明,待住了口已是满面愁容,实在令人心焦。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虽说眼下光景不大理想,好在已坚持到这个时候了,想来他们亦有些心得,在其中周转还算得心应手。并非你预想的那样糟糕,不是吗?”宁宁轻笑一声,将案本放下,接过纪沅递来的一杯茶,一面示意候着的两位门徒各自忙碌去,一面让埃菲赫思也尝尝。
听宁宁开解时说得实在,埃菲赫思总算开怀,“正是。原担心这是什么惊世难题,我一闻讯便火急火燎赶了回去。天河浊气原是依赖着向精灵族取空隐露撒入河中来镇着,细想起来终究不是长久的法子。”
“我明白,这几日着实走不开,容我多拼凑些闲余时候想想该如何给个好交代。埃菲,你已回了事,在阁中整顿几日便仍旧回去陪着你亲友斟酌法子吧。顺带等我来,到时还得劳你替我细讲讲魔族近况。”
轻言细语且静静聆听,已让埃菲赫思心中的紧促散去七八分,如今得了指示,如何能不应下呢?因道:“好。”而后,埃菲赫思便不再多说,立刻回禀起下一事。“早年间您派我们与伊丽缇大人去寻的一位小姐的去处,已有了眉目,只是她的情况有些复杂,需得派个性子与她相合的,说得她舒心,再是处理好几件事才能带她走。”
“安吉丽娜他们有下落了?”一听这话,宁宁微蹙的眉心稍作松缓些,已是肉眼可见的欣喜。不过待回想起埃菲赫思这段四五门子的话,宁宁察觉出不对劲来,因而一一给提出,“她过得很是不好吗?如今也陷入了麻烦?”
见宁宁一眼便瞧出要害,埃菲赫思回忆起打听到的事情,眼中隐隐闪烁泪光,“身在虎穴,每日总是郁闷不得心意。再长久待下去,心气渐渐也就彻底凉尽了。”
紧接着,埃菲赫思便将伊丽缇的女儿安吉丽娜,并儿子柯密洛希一路来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
当日两人躲开随侍却迷了路,加之天不逢时淋了一场大雨昏迷不醒。后被途径的人族救下养到六岁,家中经济不景气,为生计考虑,只得将两个孩子卖入极为复杂的富贵人家做工,这一待就是十五年。
近日哥哥柯密洛希意外去世,安吉丽娜尽管面上看着稳如磐石,心下还不知怎样伤心呢。
宁宁顿了顿,才道:“伊丽缇因要务走不开,论理我本该亲自去的,只是如今我还需为一人疗治。埃菲你先带上几人去看着一两日,她若发现了就从实说清楚,若没发现就暗中帮着她些莫要让她还受苦。至多后日我便到,之后事一应交给我和欧尼拉应对就是。”
“临行前,我和伊丽缇大人的副官皆留了两人一并陪同安吉丽娜小姐,又指了我们的一位门徒与伊丽缇大人的手下一同去往兽族报喜,想来此时已快到阁中了。阁主放心便是。现下若有要交代的,且请直说,这边讨了示下我便动身。”埃菲赫思含笑应下。
“有劳了。此时兽族动荡不定,等接回安吉丽娜送到阁中安置一段时日,等风波平息再送她回去。”宁宁应下,一面遣人去往门口候着。
待将返程那人带到跟前,正是前段时日跟随宁宁去往兽族的几人之一,一见宁宁,她便俯身问安,而后将传音石呈交给宁宁。再是听她解释起详情,“目今,伊丽缇大人动向不明,若要步步跟随,避免遗漏事项。一旦来往频繁了,难免会惊动克尔莱多他们,因而伊丽缇大人便命我将传音石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