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霞心中咯噔一下,再也不能维持面无表情的姿态,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燕白霞难以自制地脱口:“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燕白霞眼神巨震,带着习惯性的质问态度,但他声音中却难以控制地带上了一丝惶恐和紧张。
就像是一个自欺欺人披着他人皮囊生存的妖怪,即将被活生生从人皮里的剥出来,即将暴露在天光之下的惶恐。
燕回天的眼神像是要穿透燕白霞,活像是在看一个入了戏的戏子。
燕回天直接揭开了燕白霞的皮:“当年和张飞榷师姐暗度陈仓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吧。”
燕白霞脸色青红交替,似乎想分辩:“不...你胡说什么?”
但是那双颤抖的手和脸色都暴露出了他的不安,一个被他用一丝不苟的态度掩盖多年的大错被抓了出来,这么多年,几乎连燕白霞自己都快要忘记那件事了。
就在燕白霞想说话之时,他忽然浑身震颤,燕白霞恍惚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喉咙,感觉一股热流从脖颈处涌出,紧接着口腔里充斥着腥甜的气味,窒息的感觉和强烈的恐惧一齐占据了燕白霞的大脑。
燕白霞双手拼命扣自己的喉管,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燕回天收回慈乌镜,爱惜地抹去慈乌镜边缘的血迹,将它收回了自己腰间。
燕回天缓步走近躺在地上抽搐的燕白霞,忽然一脚踹翻了燕白霞。
燕白霞本就濒死,这下更是直接被踹翻,脖颈上的口子上又涌出血。
燕回天嘲笑道:“我最讨厌懦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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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龄和厉惊春跟着燕鸣镝来到一处山谷,山谷间瘴气弥漫,燕鸣镝给了他们特质的巾布蒙面,才能够不中瘴毒。
而谷寒涛和张飞榷已经一路打进山谷中了。
谷寒涛一直在思索该如何脱身,张飞榷此刻情绪爆发,根本不听他解释,谷寒涛有苦难言,无法之下只好尝试着往杏林后山跑。
并非是谷寒涛只想往山谷里跑,只是他发现,杏林后山十分奇怪,许多林木都被掀翻了,还设了许多奇怪的阵法。
谷寒涛不知这些阵法深浅,只能一路走空地往瘴气山谷里走,谷寒涛也想通过瘴气延缓张飞榷的行动,瘴气会麻痹头脑,中毒的人会被麻痹,头脑和情绪会慢慢麻木。
而且此时张飞榷愤怒不已,吸入的瘴气必然只会比谷寒涛要多,谷寒涛想让张飞榷中毒。
如果是平时,张飞榷其实并不能胜过谷寒涛,但是谷寒涛前不久修行受伤,始终没有完全恢复,此时竟然占了下风,让谷寒涛心惊胆战。
绝不能再打下去了!
进入瘴气山谷,即便二人都中毒昏迷,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只要拖到十四洲派的人来支援就安全了,但是如果继续打下去,极有可能被张飞榷杀死。
谷寒涛已经发了信号,忍着手臂强烈的麻意和胸口翻涌的气血,谷寒涛直接钻进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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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鸣镝道:“我们先进山谷,谷寒涛为了活命一定会进去,但是他们都没有抵御瘴气的药物,进去不久之后就会昏迷不醒,我们只要趁那时杀了谷寒涛就好。”
厉惊春道:“你师父呢?人杀了怎么处理?”
兰龄道:“可否请问,那个张飞
榷前辈的事情是真的吗?”
燕鸣镝凉飕飕地在他们二人之间扫视,拿出了一个瓷瓶:“这是化骨水,只要倒在尸体上,尸体片刻之间就会化成血水,我们用这个处理即可。至于我师父,她应该不会直接露面参与,大约是在哪里看着我们,防止出差错。”
燕鸣镝又道:“张飞榷?假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但我觉得是假的,具体我师父也没告诉我。如果你们见过张飞榷那个徒弟也会觉得是假的的,我和他长得最起码还有几分像,张飞榷那个弟子,长得完全不像谷寒涛,和我们也找不出丝毫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