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操!”裴卿知一进教室就惊呼出声,“白楠木,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你要进化成熊猫了?!”
“是吗?”白榆揉了揉眼眶,眼皮沉重地不想动弹,不想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接着他又打了个哈欠,太累了,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着,一进教室就困意袭来。
想睡觉,想睡觉,想睡觉,好想睡觉!
裴卿知一转身又看到了白榆旁边的时倾,“学霸你脸色好像也不太好。”
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晚上回来两个人就被吸了精气似的?
白榆的黑眼圈跟个大熊猫似的,与他往常干净的脸格格不入。
时倾全靠一张帅脸在硬撑,虽然下眼圈晕染着一层模糊的黑色,但似乎有点痞帅的意味在了。
“好,人都到齐了吧?我们开始上课。”郭老师从教室前门咚咚走进来,把教材随手放到讲桌上,开始播放PPT。
还没到10分钟,白榆就撑不下去了,眼前一片模糊,感觉老师在一个玻璃罩里说话,跟自带混响似的。
白榆转过头原本是想让时倾掐掐自己提提神的。
哎呀,我去!白榆旁边的那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把头侧向白榆的一侧,安静,太安静了,甚至没让人察觉他已经睡着了。
白榆凑上脑袋,仔细观察了一下入睡之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时倾睡着后的样子好看,很好看,特别好看。虽然还是跟他往常一样的清冷,但他睡着后应该是卸下了防备吧,以至于竟让白榆感觉到了一丝活人感。谁上课的时候还没打过瞌睡了?以前的时倾应该没有,但现在有了。
他的睫毛还是跟以前一样长,一颤一颤的。眉若远山,但他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眼底的星辰大海了。
有点小可惜。
白榆的视线接着往下移,有人睡着了都还那么端正。
他的脖颈很白,能清晰看到血管。
他就那么轻轻趴在我的旁边,就好像在雪地里与雪相拥,在他身边仿佛空气都清新起来。
连空气都是他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白榆竟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鬼使神差般地又往前移了移。
“白榆你在后面干嘛?”郭老师扶了扶眼镜框,停下讲课,对着后面的人呵斥道,“我上课你还走神?”
郭老师把书放到讲台上,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后面的人。
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后面除了一个发呆走神的人还有一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
“时倾!”她喊道。
班级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教室后方。
“我靠!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那个人是学霸吧。”
“学霸?他?趴在桌上睡觉?我觉得这两个完全搭不上边。”
“原来学霸上课也睡觉!哈哈,哈哈哈!”
“安静!”郭老师见后面的那个睡觉的人迟迟还未醒,皱了皱眉头,不会出事了吧?
时倾那么乖的一个孩子,上课总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地趴着睡觉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想到这儿,郭老师又向第四组后排噔噔走去。
她表情微微缓和了些,轻轻拍了拍熟睡那人的肩膀,叫道:“时倾?孩子,没事吧?”
时倾的眉头紧紧皱了下,他逐渐清醒,揉了揉眼睛。
刚睁开眼的一条缝,就看见教室的所有人在盯着他看。
?
“怎么了?”时倾出声。
白榆在旁边一阵无语,他还有勇气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郭老师又问,还用手摸着他额头,给他量个体温,“体温正常呀,没发烧吧。”
时倾摇了摇头,看着周边同学看热闹的神情,他淡淡说了句:“没有,单纯有点困,睡着了。”
?
郭老师叹出一口气,又猛吸入一口气。
她所认识的这个三好学生不是因为特殊情况而睡觉,只是单纯的困了。
教室里又一阵喧闹,好像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
“我去!年级第一上课睡觉,想都不敢想。”
“郭老师脸都绿了!哈哈!”
“白楠木表示我在瑟瑟发抖!”
郭老师又几步走回讲台,拿起教科书,对着后面那两人说:“你俩一个喜欢睡觉,一个喜欢走神,是吧?行!时倾你就像刚刚那样给我趴着,白榆你就像刚刚那样给我看着!”
时倾眼睛微微一动,挑了挑眉,声音极其微小地说了句:“你刚刚,在看我?”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我就偷看了他一次,怎么就被抓包了?
“听到没啊?后面那两个大帅逼!时倾趴下!”
时倾闻言,乖乖趴下,把脸侧到一边。
“时倾,你刚刚头是这么放的吗?侧过去!”
时倾闻言,乖乖又把头侧向另一边,正对上白榆的视线。
看出来了,某只小兔子很慌。
“还有你,白榆,把视线给我对过去!”
如此社死的现场,恰好周边的同学都还在看热闹,恰好两人又都是当事人。
白榆僵硬地扭过头,视线猛得往下移,只盯着时倾的课桌,目不斜视。
“你刚刚眼睛看哪儿呢?视,线,对,过,去!”
我靠……郭老师您要不杀了我?
时倾趴在桌子上,一直看着白榆的眼睛,但因为白榆老是躲闪,所以视线总是没对上。
他刚刚究竟看的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