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磨蹭了很久,而叶歆竹早躺在陪护床上,闭着眼,呼吸均匀,看着像已经熟睡许久的模样。
她没急着躺上去,只是穿着一件单衣站在窗前吹风。担心冻着两个人,只微微开了一个小角。
有时候就是需要一点外界的痛感,或者是别的什么方式激发刺激感,来恢复思维上的冷静。
窗户的玻璃杯擦的很干净,在窥见外面世界地同时还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倒影里的温言看起来十分落寞,眸光沉沉,透过那窗子像在看着什么,叶歆竹就偷偷凝视着那人的背影,亦在思忖。
第二日清晨,叶歆竹还没醒,温言长手长脚,缩了一个晚上,起身的时候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她穿上衣服走出来,大概是凌晨,在走廊站了一会,碰上赶来医院的付黎。
“你们,之前就认识。”
温言压根就没怀疑这个可能,只是想从本人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她不想让你知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付黎以为她还会问自己是不是抱着目的来的,甚至提前想好了回答,但温言只是面色平静的点点头,告诉她温语还没醒,但情况已经稳定了。
“小姐……”
温言看付黎那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出言宽慰。
“你们的私事,我不会过问,况且你叫我一声小姐,这么多年也算尽职尽责,没什么好挑剔的。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就是了。”
付黎看起来很失落,或许是没想到自己能在外人身上找到慰藉吧。她进病房的时候,叶歆竹已经醒了,温言便带着她下楼吃早餐,留两个人独处。
最早的航班是凌晨三点就落地的。现在已经是六七点。航班的票她买到了,但还是和当时一样,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江遥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或是说对方一直在跟踪她,她刚一落地,手机恢复信号的那一秒,江遥就给她打了电话。
她没存对方的手机号,但是那一串数字她不想记得也得记得。
她走的很急,这回不打算接。但是那个人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在刚落地的那个机场里。全副武装,但她就是能认出江遥。
“你居然不接我电话。”
“你想干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语气都十分不客气,像和对方有血海深仇一般,不想过多纠缠。谁又能看得出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我不能来看看我的女儿吗?”
几年前自己出国,几年后自己回国,江遥从没来看过她。在国外生活的钱是自己攒的,在国内的感情是被她拆散的,她本本分分走了几年,终于是受够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为了她出车祸的事赶回来的吧。”
江遥说的气定神闲,每一个动作都跟设计过一样,极具压迫感。可付黎心里只是着急。
“说完。”
“这看着也不像意外,你也查到了一点,你不想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付黎赶得急,不平的呼吸在胸腔起伏着,从体力不支变成关心则乱。
她也分不清自己该对眼前这个人是怎样一个情感,内心的情感在隐忍,在抉择,在分辨,但仍不明晰。
此时也容不得她分神搞清楚这些东西了。她咬着牙,盯着江遥那张脸看了很久。
“去哪说?”
“跟我走。”
江遥把她带到了一个私密性很强的饭店里,按了一个很高的楼层,看起来是老客户,老板和她很熟,直接就上了菜。
付黎扫了一眼,这些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但她却没什么胃口。
江遥自己吃了几口,告诉付黎这事是谁做的,但都是付黎能查到的东西,甚至付黎知道的还比她说的要多。
“我带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江遥的动作顿了一下,忽然笑出声。
“是又怎样。你就不是想找到证据把对方送进去吗,这种事情会有证据吗?没用的。”
“你什么都懂!难道这事就要这样放任不管吗?”
这种无力感她已经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我当然懂。所以劝劝你,然后顺便见见你。”
“你把我送到国外不管不顾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你让她误会,让我们分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现在我在温言身边,你向我打听她和叶歆竹的关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你自己的错误为什么要强加在我身上,为什么我就非得为你的错过而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