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有星星。”
“叶歆竹,我可以抱抱你吗?”
叶歆竹茫然地回头,温言抱上来,轻飘飘地搂着她,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有股清新的味道,叶歆竹麻木的靠在她怀里,后知后觉的感觉冷,于是下意识埋在温言的颈窝。
“抱你下来可以吗?”
叶歆竹打了个喷嚏,害怕的情绪才缓缓的爬上来,她手拽着温言的衣角往里偏了偏。
这里挺高的,风很大,她很怕,只有温言的怀里能让她舒服点。
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走……
叶歆竹刚做出往里的动作,温言就把人往下一带,动作有点大,叶歆竹扑在温言身上,两个人跌在地板,温言护着她,没让她磕碰。
距离很近,叶歆竹听到温言剧烈搏动的心跳声,在敲击她心中的门扉。
温言感受到压在身上的人身体在颤动,呼吸起伏,压抑的抽着气,她咬着自己的手,泪水在挤碎的呜咽声中滴落。
她听到温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闷闷地说。
“叶歆竹,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言的声音都是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歆竹觉得这一天温言已经准备了很久。
因为第二天,温言就给她收拾了一个房间,她知道了温言的家里。
可叶歆竹毕竟是有家世的,温言以朋友的名义收留她,说是替她疏解心结。周末回去的时候温言也跟着回去了,半夜孩子哭,温言会先醒过来喂奶,她让叶歆竹多睡一会。
温言好像,比墨时晏更像一个称职的父亲。那时候叶歆竹就已经明白,墨时晏已经开始逃避这段婚姻了。
她慢慢的开始和墨家谈离婚的事,她可以什么都不要,都无所谓,但是她要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叶歆竹积劳成疾,病倒了。
温言第一时间就从邻省赶了回来,路允初送叶歆竹过来的,见到温言,也没什么好眼色。
“你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吗?”
路允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在呛她,她记性好,记得这位学生会长。也默认对方是喜欢叶歆竹,现在是恋人关系,其实不算。
她们是朋友。
路允初和温言,虽然平时工作也没什么过节,但她就是对这个人没好印象,尤其是这时候她还是有点喜欢叶歆竹的。
温言低声下气的道歉,倒是给路允初整不会了。于是没多说什么,离开了。
叶歆竹说自己计划离婚,温言不知道,表现得很诧异。
“孩子怎么办?”
“他养,我会给抚养费。等我身体好点,我会去找工作。”
温言摇头,安抚她说不急。
“好好谈谈。叶歆竹,别受委屈。”
温言其实有点不安,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对的,在伦理道德上。
可她从未表明自己的心意,所作所为也没有超出过朋友的范畴,叶歆竹离婚必须是她下定决心改变。
而非,被世人言为的出轨。
其实温言当时想太多,叶歆竹对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层面,止于心动,却跨越了心理障碍。
可彼时臣文遭遇信任危机,公司内部有员工带着原方案跳槽,卖给了对家的赵氏公司,臣文陷入纠纷,温言自顾不暇。在这样的关键时期,相当于晾了叶歆竹几天,她也想就着这几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想清楚。
叶歆竹自杀过,但是温言不知道。医生并没有告知,被叶歆竹要求瞒了下来,只有路允初知道。叶歆竹体内查出了肿瘤,加上身体不好,已经恶化。
做手术的话,风险很大,不做就只能化疗,路途漫长,非常折磨人。
墨家在这期间完全对她不管不顾,墨时晏一味逃避,墨家夫妇已经有了传宗接代的子嗣,并不愿意分神管这件事。
都已经决定离婚了,也没什么关系了。
上一辈子,真的是按书中的轨迹走的,原人设没什么大变,这就是叶歆竹的结局。
她离开的仓促,甚至没来得及见温言一面。
温言回来的时候,对着的事叶歆竹的墓碑。路允初一力安排了后事,禁止温言来祭奠。
送葬那一天,下着太阳雨,转而变成了暴雨。温言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到墓碑面前。
一年又一年。
温言活着像行尸走肉,叶歆竹没给她留下任何牵挂,她只能靠一些外力麻痹自己。抽烟,喝酒,她几乎都做过了。
终于有了变数的那一天,她因为过度劳累在碑前摔了一跤,面前就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再给你一次机会,弥补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