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说:“姐姐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特地跑过来看我?不用的姐姐,你快回去休息吧!”
这让谢飞琼更难受了。
难受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被阿萨伽送回屋子里,床上那块流砂晶被阿萨伽用被子重新遮盖好,谢飞琼伸手将它捞在了怀里。
副不副作用再说,她现在着急恢复。
阿萨伽也心事重重,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小凳子上,一时屋里寂静无声。
是谢飞琼先开的口:“巫医他真的能研究出解药来吗?我看大家好像中毒程度都非常严重。”
阿萨伽回神,说:“嗯。巫医精通药理,应该是能很快解决这个问题。平沙一家的中毒程度确实比其他人更深,可能是因为吃了太多的花红果。”
谢飞琼哑然,想起来小孩生着病还要煮一锅花红果汤,想让这种神奇果子帮助家里人恢复,哪知这红色果子才是罪魁祸首呢?
“老族长还没查出来吗?”她不免有些急切。
原先是隔岸观火,她尚且冷静,而今天所见所闻又让她有所触动。
但是她能做什么呢?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帮忙查查毒药来源这种事情都做不了。
谢飞琼目光下移,思索着啃一块流砂晶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眼下花红果毒性存疑,要是真给自己吃成石像了她都没地哭,谢飞琼只好作罢。
阿萨伽到底没绕过去,纠结了一路,还是问了出来:“你,你之前问我,说这样太耗时间了,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谢飞琼随口道:“没什么呀,是事实嘛。”
她倚在墙上,语气困倦:“可惜了,要是我没受伤,说不定还能代替你去圣地呢,咱俩一起干,总比你自己干快。”
她闭上了眼睛,似是随口一说:“来了艾尔塔这么久,我还没见到师父一面呢,不知道他老人家还活着没,可千万别死了。”
说到这,她又直起身子来,思索:“不过辛青有这么好心吗?给我指出来我师父可能在圣地的线索?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在耍我呢?”
辛青此人不好评价,阿萨伽默了默,想到被截杀的护送队,心下同样担忧。
就算是调虎离山,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支走?
一个异族女人,一个不受宠的少主,他们两个待不待在骊族对辛青有什么影响?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涡私通荻族一事,背后有没有他的手笔?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得而知。
谢飞琼一闭眼,眼前就是平沙这小孩浮肿的脸,不免有些心神不宁。
她想了想,说话第一次这么犹犹豫豫的:“你觉得、你觉得我能做点什么吗?”
谢飞琼是一个很害怕麻烦的人,出于对自己医术的不信任,她又把自己否决了:“算了算了,我的医术也就是三脚猫功夫,还是不要误人性命了。”
没想到阿萨伽对此事持有不同的看法。
他说:“没关系。就算你的想法不是对的,但说不定可以给巫医提供一些线索。”
谢飞琼没有想到他居然支持,一愣,说:“真的假的?但是万一我误导了他,反而耽误了大家的治疗,该怎么办呢?”
阿萨伽明白了他的顾虑,轻轻一笑说:“不会的。巫医很厉害,他会仔细分辨你提供的思路是不是正确的,你不用担心。而且如果是对的呢,这样大家就能更快痊愈了。”
阿萨伽说的她相当心动,迟疑了一下,她还是说:“我再想想吧……”
阿萨伽也没有逼迫她,而是非常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站起身来走上前,他说:“那你休息吧。”
看着少女怀中正在发光的流砂晶,他不禁蹙了蹙眉,担心道:“这个东西你还是少用吧,毕竟你也知道它的副作用是很强的。”
谢飞琼倒是相当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他:“对了,你知道流砂晶除了可以帮助人快速恢复身体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作用吗?”
阿萨伽非常贤惠地扶着谢飞琼躺好,一边嫌弃地把流砂晶扒拉到一边去,一边给她盖好被子。
“嗯。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可以爆炸。”
谢飞琼惊讶:“那你知道是什么条件吗?”
阿萨伽摇摇头,说:“这个我不太清楚,我的母亲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
谢飞琼懂他的未尽之言,不免有点遗憾。
迄今为止谢飞琼无数次听说那位女人,无人不敬佩她。
可惜此生是无缘见面了。
谢飞琼叹气,遗憾道:“那好吧……”
阿萨伽没当一回事,随口:“怎么了?”
谢飞琼眼睛转了转,突然说:“你那天为什么独独盯上了我?”
阿萨伽一呆,没反应过来。
谢飞琼看着他的眼睛,忍着笑意,故作严肃,一字一顿道:“说,当时为什么就逮着我了?虽然当时只有我一个活人,但是我看着不像是会救你的人啊!”
谢飞琼想起那天还是觉得好笑。
她皱眉,作沉思状:“而且我记得是力玛先发现的我,那就更奇怪了,力玛看起来根本不认人啊。”
阿萨伽垂着眼睛,好像有点心虚。
力玛不认人,力玛只认流砂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