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以为她怂了心动了,心下冷笑,就算她说出来自己也不会放过她,也会将这个该死的女人剁成肉泥!从手指开始,他要让她一点点体会到身体慢慢消失的滋味!
不过他面上不显,仰着下巴,眼底猩红:“当然、当然,流砂晶到底在哪里?”
他眼神疯狂瞳孔颤动,仔细看伸出来的右臂也在轻微发抖,像是拿不稳刀了一样。
谢飞琼眨了眨眼睛,突然出声道:“你是不是有砂化症?”
砂化症?那是什么?
在场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奇怪的名字,队长先是一蒙,随即听到谢飞琼慢悠悠补充:“蜕皮、僵化、关节麻木、眼动眼颤,你现在可不好受吧?”
队长紧绷着面皮,眼球充血,他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一说完就开始后悔,这话像是自爆一样,其他几个下属提起了兴趣,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谢飞琼跑步的气喘还没平复,笑得很恶劣,她右手拄着刀,左手食指勾了勾:“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队长犹豫了一下,砂化症这个事情一直是族里的机密,他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机缘巧合。
可这个中原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他的动摇,谢飞琼默默添了一把火:“我不仅知道砂化症是什么,我还知道怎么治。”
队长大吃一惊,砂化症的治疗一直是个难题,在族内得了此症的人一直在慢慢消失,他正是发现了这个事实才贸然领了任务离开营地!
没想到这还没完,谢飞琼眯了眯眼睛,继续:“这里曾经来过四个荻人,其中有一个人的砂化症就非常严重,不知道你见过他吗,他已经成了一块石头了。”
这话可是戳中了那人的死穴,毕竟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呢?吃了流砂晶就会恶化病情,可是不吃会更糟糕,他长久以来经历这种巨大的精神压力,在流砂晶丢失后终于爆发了。
“你见到他们了?”话虽然是疑问的,但是队长向前走了一步,眼神很笃定。
谢飞琼眼睛转了转:“是啊,不过他们已经死了,死得好惨,那个石化了的人最后是生生呼吸不了憋死的。”
她歪了歪脑袋,故作天真:“你想去看看吗?我能带你去看看。”
队长当然不会去看,虽然他违抗命令没有继续追击阿萨伽就是因为想看看这三个人抬着那个病人要去干什么。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他当然不敢面对。
他怕看到自己也成为那个恐怖的样子。
他两眼发直,一步步挪向前,像是被谢飞琼蛊惑住了一般。
旁观着的几个下属踟蹰着要不要上前,但是被两个人谜语一样的对话整得摸不着头脑,于是暂且没动。
谢飞琼右手杵着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阵阵寒光,倒映出远处嗜血的残阳,像是一个预告。
那荻人向前走着,众人呼吸停滞了一瞬。
寒光闪了他的眼睛,他突然停了下来,回神一般:“不对,你把刀放下,我就——”
“铿!”
谢飞琼利落出击,可惜那荻人下意识挥刀,终究还是被挡了下来!
剩下三个人大惊,提着刀就要保护他们队长!
“大胆!”
“别动!放下武器!”
谢飞琼嘴角挂着笑,墨发飞扬,长刀一晃,却不是冲着被人保护起来的队长,而是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小兵。
几个人都忙着保护荻人队长,却忘记了,对谢飞琼来说,他们都是敌人。
杀哪个不是杀?
乌黑的头发划过漂亮的弧度,令人叹惋地沾上了那被割了喉的男人的血,发尾被血液濡湿。
谢飞琼嫌弃地将头发捋了捋,摆出起手式,乐道:“呀,死了一个。”
此举将在场几人震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料到她居然出其不意割了他们兄弟的喉!
那男人捂着脖子,颈动脉被划开一道血口,赤红的血液喷洒而出,在黄沙地上迅速被吸干,只留下一块喷溅状的褐色沙块。
他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怒目圆睁,捂着喉咙倒下了。
四个人被彻底激怒,队长带着被多次挑衅的怒火和秘密被发现的慌张,脸部抽搐得像一个怪物,他举刀嘶吼:“杀!杀了这个女人,给咱们兄弟报仇!!”
队长上了头,不再一直追问流砂晶的去向,其他两名士兵更是双目赤红,把谢飞琼当作杀父仇人一样对待,可谓是恨之入骨。
谢飞琼体力透支严重,正面对刚毫无胜算,但她不害怕。
之前为了更好地保护他们队长,几个人已经从马上下来了,正好给谢飞琼一个可乘之机。
她挥刀挡住队长的一击,同时右脚上挑,一脚踹到了一人的手肘处,将人震得刀都落了下来。
双拳难敌六手,另一人捡到空子钻了过来,提起刀就砍!
谢飞琼猛地下腰,刀贴着她腹部上空划过,恰好挡住了队长的攻击,几个人刀缠在一块,场面不可谓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