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没想到她会坐在客厅,如瀑的长发披在肩头,女人坐在枝叶繁花的中央,舒展的五官冲自己笑着,他一下子愣住了,站在玄关很久才换上拖鞋。
“晚上好。”
他的身形逐渐占据了时凌舒的视线,她不得不将视线落在了他衣服上的红污渍。
“怎么吃顿饭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她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受伤了。”
男人略带委屈的语气让时凌舒心里软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淡的语气:“那你好好休息。”
“就这么一句?”
“我总不能把纱布拆开,再给你包扎一遍吧。”时凌舒勾起嘴角,眼睛低垂着,“我帮你把东西拿进屋。”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在伸手拿拐杖的瞬间,就见云淮一挥手,拐杖瞬间滑得远远的。
她回过头,皱着眉:“你不是没喝酒?”
“没有。”云淮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怎么这么冷漠,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
肩头被他抵住,逐渐湿润起来,时凌舒别过头,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不想让云淮听见……
她抓住他的后颈,轻轻推开:“受伤了就去休息,咱们两个病号互相体谅一下。”
“我不。”
时凌舒一愣。
“时凌舒。”大掌猛地扣住她的头,发丝缠绕一起,她愣愣地看着男人,耳边缓缓传来他的声音,“你今天为什么把手松开?”
“什么?”她回想了半晌,才突然明白他的意思,“我总不能捂着嘴不让你跟她说话。”
“你可以。”他的眼瞳像黑洞一般,时凌舒屏息看着他,想要后退却被他的手禁锢得死死的。
“你们的世界可以。”她哼笑一声,“我们不可以。”
云淮脸上的肌肉一动不动:“你完全可以。”
“别放屁了,这是你们有钱人的游戏。”她笑了。
“那我给你参与这个游戏的权力。”
很久,屋子里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有两人深浅交加的呼吸声。
时凌舒看着他低垂的双眼,白皙的面庞一瞬间变成了荒芜的黑夜,她眨眨眼,对上了男人清透的眸子。
“我好像,明白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扑上去,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脖子,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云淮眼底满是震惊,手掌瞬间松了劲,时凌舒感受到他喉结的滚动,眼底的讽意更浓。
他一下子没坐稳,整个人向后栽去,时凌舒也被他带着趴在了沙发上。
“嘴巴伶俐不少?”他疼得皱起眉,却还是开着玩笑,眼底还残留着震惊。
“在你眼里,我只是个附属品?还需要你赋予我权力?”她的声音变得嘶哑,眼神里的烦怒就要烧起来了。
“我只是以为……”他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想坐起来,却被女人一把按住了脖子。
“你以为什么?嗯?”媚眼一挑,嘲讽道,“你以为你在调情?以为你很有情趣?你们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
“在一起?”他一愣,“谁?”
温迎的名字就在喉口,她却怎么也说出来,就好像现在被扼住喉咙的是自己一样。时凌舒眼神一暗:“你自己清楚。”
“说清楚。”他的视线划过她打着石膏的小腿,见那部分没受力,才皱着眉问道。
“我不想说了。”发丝从肩头滑下来,丝绸一般垂坠在他立挺的五官上。
眼神在发丝制造的私密通道里交织着,男人的脑袋动了动。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开口,声音带着粘稠的颗粒感,“我只是不想让你给自己增添那么多束缚。”
“嗯?”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想做什么做什么,别道德绑架自己。”他一顿。
趁着时凌舒愣神的瞬间,手掌钳住细嫩的手腕,将女人一把搂在怀里,另一只胳膊轻轻撑起上半身,靠在了沙发上。
“从小到大都是个野兽。”他低笑着,赞许的眼神停留在女人被蹭花的口红上。
“什么意思?”她皱着眉。
“夸你呢。”声音里尽是愉悦,“就这样,保持住。”
“你把我当学生了?还教上了?!”她眯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的不爽显而易见。
“哪有?”
脖颈被他蹭得发痒,他似乎格外兴奋,时凌舒这才时才突然发现两人的姿势,怎么这么亲密……
“去睡觉,不早了。”
身子一下子腾空,她的脸也像是抛向夜空的烟花,“嘭”地红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白光在沙发上亮起,想开口,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把手机捞上来,塞进她的手心。
“小时宝贝!我终于回来了!要不要明天去看你!”童小小疲惫但是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窜出来。
时凌舒瞬间忽略了现在的状况,喜笑颜开:“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就近的布料揉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