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舒皱眉盯着屏幕,已经过了两分钟,对面的人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传来几声布料的摩擦声。
最后叫他一声,再不说话就挂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刚要张开,对面传来了门锁的转动声,她呼吸一紧,屏息凝神等待着。
“云淮?”很轻很轻的女声从远处传来,时凌舒瞪大了眼睛,随即挑眉凑近手机,脸上带着一丝丝紧张,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轻缓的脚步声、女人柔和的呼唤、布料簌簌的摩擦声……
对面传来一声闷哼,时凌舒眼底有些不悦,冰凉的手指贴在脸颊,静静等待着。
尽管她难以完全相信云淮对自己的爱,但他绝对不喜欢温迎。
指尖在被单上划来划去,耳朵竖着,注意着对面的声音。
“抱抱。”
这是今天听到的云淮的第一声。
手指猛地僵住了,时凌舒不可思议地盯着话筒,被子似乎在翻折,发丝扫过话筒,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能再听了!
她的大脑在疯狂警告着自己,可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红色按钮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云母的声音。
“温小姐?”云母似乎感觉很不可思议,“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响起,温迎像是受到了惊吓,语调里满是吃惊和尴尬:“啊……云阿姨!我就是……就是来看看云淮。”
“大晚上来看他干什么?有刘姨在呢,你不用担心。你倒是记得照顾好自己,大半夜的,就穿这么点儿衣服会感冒的。”
说着,她就走上前,搂住温迎裸露颤抖的肩膀,眼神轻轻瞥向她,空气里一片静谧。
“我知道。”她干笑着,“谢谢您关心。”
“记得多穿点儿,冻坏了我可不好给你们家交代。”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一丝不悦。
“云淮这样的状态,万一晚上出什么事……我想着,照顾他一下……”温迎的声音怯怯的,“我不是为了别的,单纯关心。”
“关心到别人床上去了?”云母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低沉,转而又带着微弱的笑意说道,“刘姨在呢,不用担心。如果听懂了,就回去。”
门锁咔哒合上,屋子重新安静下来,接着便是三四声拍打声,巴掌打在肉上,声音清脆,力道很大。
很快,云淮嘶哑的声音从听筒流出:“谁?”
“做梦了?”
他的脑袋似乎在枕头上转动着,很快听筒里又是一片寂静。
“别闭眼,喝了再睡。”云母的声音严厉,“知道自己酒量差还喝成这样。”
“朋友……”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只剩下了一个尾音。
对面折腾了很久,一下下的巴掌声,很久才听到咕咚咕咚的吞咽声,紧接着就听云母叹了口气。
时凌舒饶有兴趣地听着,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被温迎的行为逗笑了,没忍住笑出了声,嘴唇一下子抿起,对面能听到……
很快,对面传来一声吸气声,电话很快就断了。
手机页面重新回到白色的通讯录,她懊恼地关上屏幕,自己怎么大意了。
咚咚咚——
紧闭的眼睛不耐烦地睁开,屋子里还是一片昏暗,窗帘的缝隙微微透来一点光亮,时凌舒撑起身子,看向一旁的电子表。
下午一点了?!
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外面又响起两三声敲门声。
打开门,一颗乱糟糟的脑袋眯着眼仰起来,盯着面前干净整洁的男人,惊讶闪过眼底,很快就恢复如常。
“下次提前说,你打扰到我了。”眼神瞥过去,随手一指,让他把礼物放过去,自己打着哈欠回了屋。
“还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一直到卧室门口,看着她站定,自己继续说,“我的错,我太没有分寸了……”
“你等会儿,我能不能先进屋洗个漱,你再继续。”时凌舒无奈地回过头,脸上感觉油腻腻的,很难受。
凉水扑在脸上,清爽不少,三两下抹好油,一打开屋门,被饱满胸膛撑起的黑色布料扑了满脸。
乳液在脸上还没完全吸收,就被他的衣料带走了一部分,她一脸幽怨地抬起头:“你非得站这么近?”
“道歉心切。”
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她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阿姨今天早上跟你说的?”平底锅里的煎蛋滋滋冒油,她又拿出午餐肉,扔了进去。
“嗯。”斜靠在一旁,云淮垂着脑袋,“聚餐是和蒋星他们,不知道温迎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时凌舒在冰箱里翻来翻去,从最里面拽出一袋速冻小笼包,转身扔进空气炸锅:“其实你也没必要非得过来跟我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