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问:“其他呢?”
周方阳:“目前还没有检测到其他异常,不过老大,你要注意自己的精神,稳定剂最多维持24个小时,要是紊乱就糟了,现在已经过了大概8个小时。”
“知道了。”
桑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反正她是累了:“所以,我的任务是什么?今晚是舞会,不能杀掉斯洛的话,也许破坏舞会可以让他情绪崩溃,然后让画作崩溃?毕竟他期待了这么久。”
“他情绪崩溃可能会让画作世界异变。”陆烬分析,“换一个。”
“那你倒是说啊,我能想出来什么?为什么会有舞会?”桑黎疑惑。
陆烬的音色像夜色里滑下来的酒,温热又带点灼烧感:“你以为斯洛真的只是想让你做个漂亮的女主角,跳跳舞?他不会告诉你,今晚舞会之后的事情。”
桑黎翻了个身,躺倒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哦……那你告诉我?你们男人可真恶心,不过这是他的世界,他想干什么都可以啊,用不着给我办盛大的舞会啊。或者说,我玩得高兴了,就会喝喝酒?喝醉了?然后出现小说里的那种情节?”
“那证明,他也有限制。你看,我们找到了弱点。”陆烬说。
“少给我造谣,没准是看上你了,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桑黎反驳,“没准等着你上钩然后和你结婚呢!”
“……”
陆烬继续分析:“如果说,他不能控制一切,那么我们就可以找到画作的突破口。周方阳,你把所有数据都过一遍,受害者的大脑分析也需要。”
“好的。”
桑黎百无聊赖,视线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恰好落在了正对的衣柜门上。
那一瞬间,她心里“咯噔”一下。
今早的记忆浮了上来。
那个穿着黑衬衫的陌生男人,像从梦里走出来一样,就那么理所当然出现,然后对自己进行一番调戏。
秦野。
对啊。
那个野男人是哪里来的?
桑黎突然问:“你认识秦野吗?”
陆烬:“谁?”
“秦野。”
“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
桑黎托着腮帮子。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今早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
下一秒,就听见了脚步声。
哒。
哒。
哒。
跟鬼故事似的。
不重,不轻,像是赤脚踩在地毯上,很慢,在房间里游走一样。
她猛地坐了起来。
不会吧?
陆烬也瞬间闭了嘴,收起设备,眼神变得警觉,开始打量四周。
……不是斯洛。
脚步声不像是从门外走廊传来的,不是那种由远及近的节奏,而是,就在房间里。
桑黎突然猛地跳下床,盯着衣柜。
“你这里,藏了人?”陆烬看向她,桑黎这个样子看起来一定是知道什么。
“没有!”桑黎矢口否认!
“嗯?说实话。”陆烬说。
桑黎脸一下就红了。
“没、没有!”
陆烬眯起眼,观察她的神情,危险地低声问:“那你刚刚脸红什么?”
“我……”桑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心里却已经把自己骂了一万遍。
完了完了完了,不会真有野男人吧?!
想什么来什么!
桑黎眼神死死地盯着衣柜,自己都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怕。
她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拉那扇门。
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想。
心虚什么?
不就是男人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陆烬会有这么多复杂奇怪的情绪。
“衣柜里有东西?”陆烬饶有兴致。
桑黎指尖刚碰到那扇柜门,一阵突如其来的咔哒声响起。
不是她开的。
而是,从里面被推开的。
门扇微微晃动,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缝隙中探出,握住了柜门,啪地一声推开。
然后,那只手握住了桑黎停在半空中准备敲门的手。
就像是,王子殿下终于盼来了公主。
十指紧扣。
“……”
啊,野男人。
秦野从衣柜里走出来。
他是昨夜的美酒,也是白日的禁忌。
他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衬衫,没扣好,领口敞开到锁骨以下,衬得他冷白的皮肤像打磨过的瓷器。脖子上佩戴的赫然是一圈银黑相间的金属项圈。
秦野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目光倏然变得赤裸又凌厉,毫不避讳地落在桑黎身上。
“有我还不够吗?”他声音低哑,尾音轻轻勾住,“我竟然不知道你又缺男人了?”
空气炸裂般寂静了两秒。
陆烬像一只领地被侵犯的黑豹,眸光骤沉,如同夜海里卷起的寒潮。
与此同时,在监控中看到这一切的行动小队一个个吓得哑口无言。
唐澜的惊叫差点把陆烬震聋:“有人怎么穿着情趣内衣出现了!”
男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