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文少贤在厨房洗碗。
柯志丞拿着一碗青提,坐在沙发上看《南安都市追击》,这档节目他从学生时代就一直在追。里面各种真人真事,被采访人都是普通居民十分有效果。
最新的一期是公益报道,讲得是一家收到各界资助的孤儿院,镜头一扫而过,柯志丞在主持人身后的墙上照片里看到王裕的脸。
原来他是孤儿。
这时柯志丞的电话响起。
是严世彬打来的,已经下了班,这个时间点,有些奇怪。
“方便见面聊一下吗,我就在你家门口。”
柯志丞皱眉,他说得应该是留在医院档案里的地址,除了偶尔回去拿些换洗衣物,最近已经很久没回那个家了。
他脚上伤还没痊愈,不能开车,这么晚了能送他的人只有一个。
“文少贤,你能送我回家吗?”
对面的人听到他的呼喊,急忙回复:“既然你不在家,那就不麻烦了,改天我们再约时间。”
严世彬匆匆地挂了电话。
“去哪?”文少贤擦干手,打算去拿外套。
“好像不用了,这严医生有点不对劲。”柯志丞有些茫然:“你一定知道原因。”
文少贤坐稳,点了点头:“他不按规定随意更改特效药剂量的事被匿名举报,院里打算彻查这件事。包括你在內共有五名患者,他找你大概是想让你别乱说话。也打算收回柜子里那些足以敷用半个月的药膏。”
柯志丞心中忐忑:“那你想我怎么说。”
“随你。” 文少贤捧着他的侧脸:“你这堂堂小野狗是会听我吩咐的人吗?”
柯志丞拨开他的手,去到书房把一袋药膏拿出来,扔给文少贤。
“你做个顺水人情,放他这一马,多个朋友就少个敌人。”
文少贤看着只是微笑,让柯志丞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你不同意我的决定?”
柯志丞的选择,他绝对尊重,文少贤摇头:“真是个好人,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觉得他话里有话,柯志丞一时又参不透。
“过来,我抱一下。”文少贤对他张开手。
柯志丞绕着茶几,拿起提子,躲着他坐在沙发另一端。
没几秒,文少贤贴过来。柯志丞象征性后仰躲在沙发扶手空隙,很快整个人被罩住。
逼仄的空间,被肆意地吻着,成串的青提从他手里掉落,一颗颗滚至墙角。
文身馆预计在年底增开一家分店,柯志丞忙了一周相关适宜。包括门店地址,适合的店长。
会议结束时,收到一条信息,永舒医院官方约他下午复诊。
在一起这么久,还没送给文少贤什么礼物,柯志丞心血来潮:“陈叔,麻烦帮我订一束鲜花。”
儿大不中留,老陈不情不愿地帮他挑选了一束杜鹃花。
柯志丞捧在手里:“好看是好看,什么讲究?”
“信叔的,你把这花送给那臭小子。”老陈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杜鹃花象征着节制欲望。
柯志丞去到文少贤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大概是出去开会。
短信上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柯志丞只好先把花放在他办公桌上,一个人坐电梯去到永舒医院的顶楼。
这一层是实验室,最大的一间有一个露天阳台,摆放着需要定期日晒的部分药品。
就在柯志丞疑惑推门而入时,突然背后重重的一击,他前扑着摔倒在地。
还没看清楚来人,玻璃瓶狠狠砸在他的头上。温热的液体流下,染红他的视线。眼前一黑。
若是常人可能会就此失去意识,但柯志丞不止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超强耐击打性和顽强的意志。
他拳头攥紧,在脚步声靠近的刹那翻身跃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肩头,将人踹了出去。
笨重的身体砸在药品金属展架上,玻璃打碎一地。
那人甩了甩头,挣扎好一会才坐起。
柯志丞已经踉跄着逼近到他眼前。
“严医生,治病救人的手怎么改做武行?”
严世彬捡起手边半个破碎的玻璃瓶砸向他,被柯志丞一拳击碎。
地上血混着碎玻璃,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不甘心地一拳打在地上。
“虽然,今天我没有得手,但你们也永远别想好过,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一定报这个仇。”
柯志丞不解:“你给我的药做手脚,我不记前嫌,让文少贤把证据转交给你,我给你机会,你自己不要,怪不得别人。”
严世彬冷笑,起身和他平视:“药,在哪里?他特么直接送到院长的办公桌上,如今我背了大过,别说做不了主任医师,还可能丢了在这家医院的工作,传出去,在这一行都无法立足。我如今境地都是拜你们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