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是累了吗?可要睡也得起来吃口饭啊,你连水都没喝一口!”赵云澜瞥了一眼方才端上来的饭菜,突然脖子像抽了筯似地,卡顿着扭向沈巍:“你怎么上的床啊?”
沈巍望着天花板勉强算是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能走了?”赵云澜心下犯嘀咕,便去按捏他的腿,也不知沈巍有没有听到他这句话,没什么反应,赵云澜手上使了把力,又敲了两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知觉的,他摇了摇头,敢情这一身汗是这么来的,看我还能再由着你不!
赵云澜折回床头,在沈巍额头亲了一口,把他半抱着坐了起来,又从房里的水壶里灌了杯水,托着他的手递了上去,细声细气地问:“要不要我喂你?”
“云澜,我不渴!”沈巍看着他诚恳地说,貌似不解风情地把水杯推回给了赵云澜。
赵云澜瞪着水杯看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接了手,他一手放了水杯,一手抓着他的手没放:“沈巍,你身子不难受吗?我觉得还是烫啊!”
“哦,我没感觉,真不难受。”沈巍如果看得见,他就会发现此刻对着的不是赵云澜,而是一只老狐狸,正崩起了一对狭长的狐狸眼审视着他。
不饿、不渴、不难受,还长能耐了;和楚恕之聊了半天,知道的不少了吧,也不提?赵云澜有心问他,见他确是一脸疲惫,又不忍心了。想着他刚醒,便只当他是体力不支,也不过分勉强他干什么。
沈巍就这样一直躺尸,赵云澜十二万分又有耐心又有爱心地粘在他身边,时不时地搂着他坐上一会儿,除了情话绵绵,还苦口婆心地嘱咐他别着急,腿脚不便都是暂时的;他也会和他闲扯一些过往和近来发生的事情,知道他心里有底,本也不打算隐瞒,自然而然就放开了,只不过大方向都是自夸自赞,显摆自己有能耐有前途,让他放心;关于他体内的能量,光是让他能听能说,他已是感恩上苍了,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多问,他潜意识里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不希望他折腾这劳什子玩意儿害自己身体遭罪。
沈巍自然听进了他的话,和他了解的也相差无几,偶尔交流几句,贴心又默契,不谈论生死存亡的大事,确实也不需要避讳什么。但他大多时候都在睡觉或闭目养神,因为他真的需要休息和睡眠来恢复体力,他还在等,等自己能站起来、等有能力为他排忧解难。
可没食欲能理解,滴水不沾就说不过去了吧?沈巍不吃不喝,床都懒得下,不出三天,赵云澜算是看明白了,吃喝拉撒啥事儿没有,他就是在帮他省心省力、省一事是一事,赵云澜那叫一个憋闷,还不能冲他撒气,只能继续哄着。直到沈巍毫不妥协地来了句“地星人不需要吃饭”,赵云澜觉得不用些手段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