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云澜惊呼,笑容瞬间跃入眼眉:“你是说他现在就能醒了是吗?”
“嗯,除去头上的针他就会醒,令主没忘记我刚说的过后会疼……”
“一至两个时辰、避开旧伤、冷敷可缓解、暂不可下床!”赵云澜倒背如流。
阿洛赞赏地冲他笑了笑,主动替沈巍放平裤管,起身移步到床头,又温温淡淡地转向他问:“准备好了吗?”
林静和郭长城不请自来地同时扑到床边,煞有介事地猛点头;祝红也又往前靠了靠——沈巍不能有事、赵云澜不能落空、阿洛不能失手……她担心的事太多,紧张不亚于任何人,确实需要做好准备。
赵云澜愣了一刹那,随即以鹤立鸡群的姿态、神采奕奕地说:“我不用准备!”
阿洛会意,开始下手拔针,房里这会儿真叫做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见得一清二楚!
植入沈巍发根里的银针一共有五枚,这一定是最艰巨、最关键的五枚针,以至于旁人瞬间就能感觉到医者在拔针时,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她的动作看上去依旧十分沉稳干练,但与先前不同的是好像同时有在运功,周身隐隐散发出潮汐一般的热量……
赵云澜屏着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最后一枚银针从沈巍的发丝间被完全脱离出来,几乎没有间隔,他的眼皮跳了、嘴唇动了、呼吸实了……
“沈巍,你吓死我们了”;
“睁眼了、睁眼了……我林静算是服了”;
“沈教授,我是郭长城,郭长城啊”;
“你还好吗小巍,我知道你动不了,没关系,一会就好了,你相信我,我不骗你、也不吓你,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巍又耳闻了一次千呼万唤,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经历了什么,听到那几个熟悉又亲近的人的声音,比听到赵云澜的声音更欣喜——因为他们证实了,这是活人的世界!
“赵云澜,你‘解封’了吗?沈巍能听你说话了吗?这种时候开不起玩笑,你自个儿没把门,出了事可赖不到别人头上!”祝红在一片情不自禁的喜闹声中如履薄冰地警示、警告赵云澜。
她这话一出,周围几张嘴一下都谨慎地闭上了,仿佛有意静观其变,又仿佛生怕趟了浑水,有理没处说去。
其实赵云澜也紧张,沈巍刚拔针,他还不敢随意碰他,没法表示亲昵,又不确定经过这番死里逃生,他的“技能”是不是又被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