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把控得恰到好处,一旦动用能量肯定不只自身出问题,何况是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
“这也……太复杂了吧,现在怕也讨论不出个结论,不如先去看看沈教授,他要是醒了或许谜底就解开了!”
透明人一样的郭长城一语惊醒赵云澜——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有的是时间去细细梳理,沈巍还需要他,他要去照顾他。
赵云澜扭头就回了房间,林静在床边巴巴地守着,见了他怯生生地汇报说:“老大,沈教授还没醒。”
“他怎么样了?”赵云澜掠过林静、绕过阿洛,边问边俯向床头查看沈巍。
阿洛似乎有些疲惫,礼貌地起身轻声回他:“我能做的都做了,大人现在还在昏迷中,只能先等等看……令主需要我留下来吗?”
赵云澜回头看了一眼她,思忖了两秒说:“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确保随叫随到就行……祝红,顺路替我送送!”
祝红欲言又止,她还有些担心赵云澜,可最后只说了句告辞的话:“你放心吧!”
赵云澜又先后打发了郭长城和林静,他叮嘱郭长城回家别晚睡、上班别迟到,显然把他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看家”一号人选;林静则接了个神秘兮兮、看上去里面啥都没有的长颈小瓷瓶,并被勒令花尽可能短的时间做尽可能详尽的分析……
最后赵云澜让楚恕之自己“看着办”,他当然是选择留下来了,不过沈巍一直不好不坏,没什么可做的,赵云澜不是抱着他就是侧躺在他身边目不斜视地盯着,楚恕之自觉尴尬,一入夜便也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沈巍平静、无声,始终没有丝毫改变,看上去就跟睡着了的正常人一般无二;赵云澜仿佛置身在时间静止的空间里,慌闷、焦燥、心情极其沉重,但他精神很好,甚至有些亢奋,反复盘摸镇魂令,思考、推敲着事件始末,可总觉得处处都有盲点、贯穿不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几人的讨论有没有沾到一点边……
突然,他霍地从椅塌上蹦了起来,眼神发直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他清楚地记得昨天搬运的时候不小心磕翻了中指指甲盖,当时还流了血,中途回家时祝红吵着闹着要给包扎来着,今早入水的时候那个伤口还裂着、刺痛着……可是现在,完全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了!
这不符合常理,即便是他!
赵云澜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往外吐出……被镇魂令烫醒后,他几乎一瞬就症状全消、恢复如常,且反应灵敏、思维清晰,他可以肯定自己当时的状态就已经超越了普通人,而这绝不是镇魂令能办到的,它连伤口都法愈合!
只有沈巍具备这样的能力!
那一刻,究竟是沈巍“利用”了镇魂令,还是镇魂令“利用”了他?
“操!”赵云澜牙根紧咬,把镇魂令攥得骨节作响,仿佛要把它掐碎,但他心里清楚,这事恐怕谁都始料未及!
因为某种契机,当时的沈巍想要唤醒他、救治他的意念通过镇魂令实现了,他自己可能也没意识到这一点,而过程是否牵扯到了能量还不好说,可他的身体毫无疑问因此受到了冲击,这是前所未有过的,无从断言伤害是否归结于镇魂令的反噬,也不知道个中还隐藏着何种玄机……
福兮祸所伏,终究是他受益了,沈巍受伤了!
赵云澜望向沈巍,心如刀绞,他不知道沈巍与镇魂令之间,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赵云澜爬上床,亲了亲沈巍的额头,摸到他的手十指相扣,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什么时候能多想想你自己……我已经变得很强大了,如果还不能保护心爱的人,你让我情何以堪?”